動了動手腕,粗糙的身子勒得手脖兒刺痛,知道掙不開,她便不多做掙紮,坐在地上,認真思考起來。

做下這事兒的,不外乎就是今天同樣被懲罰了的夏知秋。

她知道,她算是暴露了,她重生在那樣的時刻,醒來的瞬間,心裏隻有怨恨和不甘,知道能夠重頭再來,她隻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是,她卻忽視了當時的情況,暴露了自己現在的性格。

苦笑一聲,四顧簡陋髒汙的柴房,她此刻的境地,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怎麼偏偏在那個時候呢?”

忍不住一歎,此時的她,生母早逝,父親夏懷青一向不重視她,夏知秋表裏不一綿裏藏針,她的那位嫡母,更是不知何麵目。

現下的侯府對她來說,處處危機,無所倚靠。

她想改變命運,可是她卻在根本不具備和這些人抗衡資格的時候暴露了自己。

她既要擺脫這危機四伏的侯府,也要向害死她的夏知秋、夏成道、沈薇、駱禮成這幾人複仇。

怎麼辦?

她必須立即為自己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腦子急速搜尋著上一世的記憶。

她生命的最後,王朝裏權勢最大的兩個人,一個是皇上的親弟弟的十九王爺歐陽淮煜,一個是有望成為太子的歐陽淮森,更有名望和權勢的,當屬十九王爺。

但是,歐陽淮煜最後是娶了夏知秋的,據說兩人定情已久,兩情相悅,當時更是一段佳話。

想到這裏,她皺起了眉,忽然眼睛一亮,露出喜悅的表情來。

她記得,那時,她受罰被禁足不能出門,十九王爺協同七皇子歐陽淮森登門,據說,十九王爺歐陽淮煜便是在那日,同夏知秋初相識的。

似乎,同時有七皇子歐陽淮森在侯府花園調.戲一個小丫鬟的傳聞。

前世,她聽過很多歐陽淮森的傳聞,內心裏是不喜這人的,可是目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她憑喜好選擇了。

庭院毗鄰花園,方才婆子帶著她走了不過半盞茶不到的功夫,這邊唯一的柴房便隻有後花園西北角那個那個位置了。

不知道歐陽淮森何時會來,也不知道會從哪裏走,是否經過這裏。

但是,這是她目前唯一的機會了,總要試試才行。

想罷,她掙紮著站起來,走到那扇小小的透氣窗前,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嗓子似乎都要壞掉了。

終於,在嗓子快要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時候,有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明晰。

“此處竟也有如此動人歌聲!”

夏知雪顧不得其他,立即放開聲音更加賣力地唱了起來。

不短的一首歌,夏知雪連唱了兩遍,卻都不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