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東方悅的哥哥傷得不輕,輕咳一聲,便有血從口中湧出。
然而他的目光,始終盯著東方悅,仿佛在說:“沒事,隻要看到你過得好,就一切都無礙了。”
“鋥——”
下一刻,沈江嶼卻收起了手中長劍。
這是他沈江嶼手中,第一次放過一個人。
沈江嶼盯著已經重傷的東方悅的哥哥,語氣冰冷:“這是你我此生最後一次見麵。若下一次讓我在大越朝見著你,必定是你身首異處之時。”
他也回頭,看了一眼東方悅:“我是為了阿書,不是為了你們。”
這世上,有什麼比他的阿書還重要呢?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東方悅給沈江嶼叩了三個頭,然後上前去,將自己的兄長扶了起來:“哥哥,你快些走吧!不要再回來了,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大越朝了!”
他卻一把抓住了東方悅的手:“悅兒,和我一起走吧?黃沙部族雖比不得京中富貴,但哥哥能給你一個家。你相信我,我能給你一個家的!”
東方悅的眼中,生出了許多茫然。
她回頭,看向了聶屏書,也看向了相依為命多年的東方奶奶。
東方奶奶抹了一把眼淚,聶屏書也對著她點了點頭:“若……你想離開。我不會攔著你,沒有人會攔著你的。”
可下一刻,東方悅還是甩開了自己兄長的手,然後堅定果決地走向了聶屏書:“夫人。跟了你們的這些日子,是我過得最安心的日子。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離開!”
\"悅兒——\"
東方悅的兄長,最後歎息一聲:“此次一別,便是一生了。悅兒,你要好生過你的日子,無需擔心與我。我也會回到黃沙部族,好生過我的日子!悅兒,咱們此生往後……永不相見了!”
說罷,他便跌跌撞撞地起身,扶著牆壁,一點點地離開。
便是如此,東方悅也沒有再回過頭去。
既然決定了要放下一切地往前走,又為何還要回頭呢?
聶屏書也對著朝著自己走來的東方悅笑了笑。
然而下一刻——
“唔!”
腹部的疼痛突然襲來,讓聶屏書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其實她的這個悶哼聲很小很小,旁人都沒有聽到,卻被沈江嶼捕捉在了耳中。
他快步走向了聶屏書,不顧一切地一把將聶屏書橫抱而起:“阿書,怎麼了?”
聶屏書有些慌張,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其實她也不確定,但疼痛似乎越發明顯:“我……我的肚子好像開始疼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要生了的意思。”
“阿書,別說話了,我帶你回家!”
這是第一次,聶屏書聽到沈江嶼的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一邊抱著聶屏書,一邊對著西風喊道:“將軍府的火滅了嗎?!”
西風點頭:“滅了,大部分都已經滅了!夫人的房間,屬下也已經著人去收拾了!”
沈江嶼又對張良喊道:“快去宮中,拿著我的帖子,請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