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價錢嘛,自然也是很好看的。
“嘖嘖,資本家就是不一樣。”男人嘖嘖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對方精神不太好,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手邊的液體架上掛著一瓶不知名的透明藥劑。
聽到門推開了,他轉過了頭。
“醒著呢啊!”許鴻超勾唇一笑,走到了他的病床前。
躺著的人虛弱的點點頭。
他的喉嚨處纏著繃帶,一隻胳膊也被繃帶固定著。
“小璃呢?”許鴻超坐下,拿起桌上一袋零食就往嘴裏塞。
周承淵無語地翻個白眼,連口型帶氣音地緩慢吐出兩個字,“買飯。”
“喲,你這樣兒還能吃呢?”
周承淵又白了他一眼。
許鴻超咧著嘴傻樂,“對哦,你不吃,小璃得吃的嘛。”
這家夥如今被“綁”在床上,話都禁止說幾句,也無法自如活動身體,倒激起了許鴻超的惡趣味。
一直都是被他吊打著吐槽,如今許鴻超終於也能翻身做一回主人了。
玩笑歸玩笑,許鴻超逗了他幾句,收起了笑容,“這幾天看著你氣色好多了。我忙著顧訓的事,就來看了你一回,對不住啊。”
周承淵用打點滴的那隻手打了許鴻超一下,“跟我見外?”
“這回多虧了你。本來想著等你好了,把你狠狠罵一頓。但是……”許鴻超勾了勾唇,“承淵,還好你沒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我真的對不起你……你搶救的那十幾個小時,我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
他的眼圈有點紅。
他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轉了轉眼珠,“不說這些了,你安心養病,顧訓交給我們,我們會把他繩之以法的。”
周承淵點點頭。
“對了,這個,我覺得得給你看看。”許鴻超從外套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周承淵。
周承淵接了過來。
“是從顧訓的錢包裏找到的,比較意外,竟然不是他妻女的照片,反而是……”
是顧訓和鄒玨的合照。
照片年代久遠,略微有些皺,似乎是從原件翻拍洗印的,並不是太清晰。
照片中兩人都十分年輕,大概三十歲上下,看上去關係親密。
鄒玨戴著金絲邊的眼鏡,對著鏡頭含蓄微笑,一旁的顧訓咧著嘴,一副大喇喇的快樂樣子。
“說來也巧,在搜查他辦公室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張照片也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許鴻超說。
周承淵定定看著照片,沒有說話。
看了一會兒,他收了目光,把照片還給了許鴻超。
許鴻超接過來,小聲說,“這是我偷摸拿過來的,不過這不算關鍵物證,就算到時候結案了也可以不用封存留檔,你要是想要,到時候我拿給你,這點兒小事,如今的許隊我也是可以做主的。”
“不必了。”周承淵說,“交給你們處理吧。”
許鴻超看著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點點頭,“行吧,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周承淵開口問,“鴻超,蔣溫藍她……”
“驗屍之後就火化了,金萱兒讓你那一刀也弄死了,所以她們倆的骨灰都一起放在長川儀館呢,也不可能有人認領。”許鴻超說,“我想著小璃完事之後應該會……不過也不一定,你就別操心了,等你身體養好再說吧。”
看周承淵不放心,許鴻超又說,“你放心,顧訓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交代小璃就是蔣溫藍女兒這件事,所以小璃的前途不會有什麼大礙,我打聽了,前段時間我們隊裏和她之前實習的派出所都想要她,雖然不是正式的警員,但這件事上她也算立了大功,好好表現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