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淵他……突然這是怎麼了?
她從他懷裏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被他涼薄的眼神嚇了一跳,又趕緊收回了目光。
小專員尬笑了兩聲,嚇得整個人忍不住哆嗦,“我我我我我沒別的意思教授,就就就就是好奇……對對對對對對不起……您幹什什什什麼是您的個個個個人自由……”
“還有事嗎?沒有的話你們就回吧,晚些我會去找所長的。”周承淵對麵前的人下了逐客令。
“那個,還有事。”陸歸年從地上的公文包裏取出一摞文件,“所長讓您處理好了明天一早交給他。”
“這麼多?!”韓璃沒忍住脫口而出。
身邊三人沒一個理她。她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哦,”周承淵接過文件翻了翻,“那意思就是我今天不用去找他了,等著我呢。”
“總之,您明天別跟他鬧不愉快,主要還是為了趙副。”陸歸年垂著眼又囑咐了一句。
“嗯。”
“我是衣冠秦受!——我愛韓璃!——”
一聲粗糲的男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屋裏的四人同時愣住。
“我去!”韓璃捂住了臉,這滾滾也真是……什麼時候說不好,偏偏挑這種時候!
最先沒忍住的是小專員,他紅著臉“噗”一聲笑了。
陸歸年也沒繃住,緊隨其後“噗”了。
周承淵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韓璃,又看看自鳴得意地滾滾。
“它說,什麼?”
為了讓自家主人聽清楚,滾滾又挺胸抬頭地大聲說了一遍,“我是衣冠秦受!——我愛韓璃!——”
“滾滾!”韓璃看著籠裏的八哥,忍不住雙手合十,就差跪下求它閉嘴了。
“衣冠,秦受?”周承淵湊到韓璃麵前,重複了一次這個四字成語。
韓璃尷尬地擺了擺手,“不是不是不是,它在說許鴻超,許鴻超那樣,可不就是個……”
“哦,許鴻超愛你?”周承淵做恍然大悟狀。
“哎哎哎,不是不是,它在說我,我愛我自己,我自戀,我是自戀狂,嗬嗬嗬嗬,自戀狂……”
周承淵沒說話,輕輕挑了一下眉毛。
“陸歸年。”低八度的聲音讓憋笑的陸同誌一哆嗦。
看戲陸緊急備戰,馬上響應,“您您您吩咐……”
周承淵淡淡瞥了一眼他們兩個,似乎勾起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你們兩個,還要坐到什麼時候?”
!!!
“告辭!”陸歸年二話沒說,抓起還沒反應過來狀況的小專員就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周承淵家。
“陸哥?什麼情況啊!”小專員被塞上公交車後,依舊一臉茫然。
陸歸年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傻蛋啊你!教授這是要家法伺候了!外人不得圍觀!”
想到自家教授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小專員忍不住背後一寒。
果然十分衣冠秦受。
陸歸年他們走後,勞什子的滾滾再次恢複了安靜,優雅地扇著翅膀吃吃鳥糧喝喝水,一副不知道剛才發生過大地震的表情。
“死滾滾……故意的吧!這家夥,到底是聰明還是傻啊!果然是周承淵這個老狐狸養的八哥,跟他一樣,衣冠……呸呸!”韓璃在心中腹誹。
可麵上,她像個犯錯的小孩,蜷縮在沙發裏傻笑賣乖,“那個……承淵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這樣的……”
“我是衣冠秦受,嗯?”男人打斷她的話,發出的鼻音微微上揚,含笑看著她躲閃的眼眸。
韓璃趕緊猛搖頭極力否認,“不不不,您一表人才,怎麼可以用衣冠秦受來形容呢!您不是!”
“哦,你見過衣冠秦受嗎?”周承淵兩條腿跪在沙發上,正好把韓璃圈起來。
韓璃喉間一哽,“什、什麼?!”
周承淵解開襯衫最上邊的兩顆紐扣,溫熱的氣息拍打在韓璃的耳廓,氣音讓她不敢呼吸,“我在問你,你見過嗎?”
韓璃縮著脖子,輕輕搖了搖頭。
周承淵勾唇一笑,“那太好了,不然,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吧,怎麼樣?”
韓璃閉上眼,臉像充滿了血,“不……不必了……承淵哥,小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沒錯啊,你的形容還是挺精準的,我,就是衣冠秦受。”周承淵突然單手把韓璃拎起來,扛在肩上,帶進了臥室。
“承淵哥,哥哥,周承淵,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才是衣冠秦受!嗚嗚嗚嗚……”韓璃掛在他肩上,嗷嗷叫喚,伸著兩隻無力的胳膊拍打著他的後背。
“現在認錯?晚了。”
韓璃發誓,她一定要吃燉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