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重煜和舒小白對視一眼,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華重煜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時,男人已經把陳皇後放在木板床上,再走過去嘭的一聲把牢門鎖上了,隨手就把鑰匙扔了。
華重煜立刻衝了出去。
就在華重煜衝出去的那一霎,男子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桐油,把他和陳皇後澆了個遍。
然後,男子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華重煜,微微一怔,待看到華重煜的麵容,他咧開嘴笑了,抬手點燃了手中的火石。
華重煜慌亂無比,伸手去拽牢門上的鎖。
男子抱著陳皇後,深情看著華重煜:“好好活著,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不會威脅到你了。”
華重煜看著那張和自己十分相似的麵容,如鯁在喉,長到二十歲,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卻是在這種情景下。
舒小白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幫華重煜打開牢門,男子說的對,陳皇後一死,就真的沒人會威脅到華重煜了,他應該是想到這一點,才會騙陳皇後進牢裏連她一起燒死。
可是,眼睜睜看著兩個大活人就這樣燒死在她眼前,也太殘忍了。
“快,快。”這時,從台階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和重重的腳步聲。
桐油燃燒的很快,很快把男子和陳皇後籠罩在一片火光中,男子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煜兒快走。”火瞬間把他和陳皇後淹沒了。
就在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華重煜抬手攬住舒小白,身子一縱,飛到拐角處石壁上麵。
一群侍衛衝進來,看到熊熊燃燒的大火,立刻亂成一團,砸鎖,滅火。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華重煜帶著舒小白趁機離開了。
回到重王府,華重煜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連好幾天都沒露麵。
舒小白有心想要進去安慰他,卻知道在他親眼所見的事實麵前,語言的安慰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舒姑娘,王爺他到底怎麼了,不吃不喝把自己關了這麼多天,會不會出事啊?”阿福急的團團轉,不住問舒小白。
舒小白搖搖頭:“沒事,王爺說要靜靜,等他想明白了,就會出來了。”
第八天,華重煜終於走出書房了。
看著瘦了一大圈麵色卻越發沉穩堅毅的華重煜,舒小白知道他走出來了,忍不住笑了。
“我給你做了肉糜粥,好可喝了,要不要來一碗?”她輕聲說。
華重煜看著同樣瘦了一圈的舒小白,點點頭。
等華重煜吃過粥,舒小白陪他在王府裏到處走走,但兩個人都緘口不提陳皇後那件事。
許久,華重煜抬頭看著天空,輕聲說:“小白,我們離開京城吧。”
舒小白停住腳步:“你真的決定了?”
華重煜目光落到舒小白臉上,點點頭。
舒小白伸出手,俏皮一笑:“那我邀請你和我一起雲遊天下,你可願意?”
華重煜毫不猶豫握住舒小白的手:“我願意。”
舒小白笑的更甜了,華重煜能走出來,能割舍這些榮華富貴真的是太好了。
“宮裏有什麼動靜沒?”華重煜牽著舒小白的手,繼續朝前走,主動問道。
舒小白看他:“仲劍說,陳皇後突發瘟病無治而亡,連葬禮都沒有舉行就安葬了,皇上應該是知道地牢的事了,聽說為了避免傳染,連越王和蘇王都去給陳皇後送行。”
華重煜目光看向天空,陳皇後是他親生母親,可是卻害死那麼多人,就算親眼看到她被燒死,他心裏也心疼不起,倒是想到親生父親,他心如刀絞。
可是,這也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如果他的身世被皇上知曉,怕死的就不止他們兩個人了。
“這也是最好的結局。”華重煜歎息著。
舒小白不明白他說的是陳皇後的死,還是皇帝這般處理陳皇後的事,但隻要他想明白就好。
陳皇後去世後一個月,重王府的重王爺也身染重病。
齊王把其他三人邀到王府是,商議華重煜的事。
“你們說,這華重煜是真有病還是裝的?”
“聽說他在皇後生病前去見過皇後,不會被皇後傳染了吧?”老四神秘兮兮說道。
越王和蘇王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了色。
他們的親娘對華重煜這個義子比對他們還好,經常見得是華重煜,對他們卻是不聞不問,就算親娘不在了,可是想到這一點,他們心裏還是不平。
齊王見趙王蘇王臉色不好看,立刻瞪了老四一眼:“胡說什麼,皇後那是因為華家軍的事件安撫華重煜,她如此耐心對待華重煜,說不定是父皇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