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晚離開酒店後直接去了醫院,母親夏小容兩個月前被查出尿毒症,並伴有並發症,定期透析的同時他們也在等待腎源,否則誰也不知道夏小容是不是閉上眼之後就不會再醒來了。
腎源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但住院的高昂費用遲未晚卻也快要承擔不起,否則她也不會去夜場上班,如果不去大概也不會惹到宋二少,更不會遇到陸辭南。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病房裏夏小容的精神不太好,看到遲未晚之後強裝著一些力氣和她商量著要出院,遲未晚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太累,寬慰她:
“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了,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就算是為了我也好好治療,好嗎?別留下我一個人。”
夏小容看著遲未晚的眼神卻滿是心疼和不忍:
“當年如果我堅持,我阻止了你,你也不會……”
“媽。”遲未晚叫停了她的回憶,對她笑笑:“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遲未晚這麼跟自己說,可她卻不敢去想陸辭南的出現代表著什麼,按理說他現在這麼痛恨自己應該不會再想和自己有任何牽扯,可睚眥必報才是陸辭南的行事風格,不是嗎?
他會放過自己嗎?如果不會,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
在醫院陪了夏小容一天,臨近傍晚護工來了之後遲未晚才離開去了夜場,在更衣室還沒換好衣服,經理就急切地敲開了門:
“遲未晚,動作快點,二少在包間等你呢。”
遲未晚有點意外,她原本以為宋紹成會多少收斂一些的,但隨即也明白了,陸辭南可能隻是把自己帶走了,並沒有和宋紹成打上照麵,更不曾為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也對,都五年沒見了,如今他又恨自己恨得要死,不幫忙才是人之常情。
包間裏隻有宋紹成一個人,不太像是宋紹成平時呼朋喚友的做派,但不知道為什麼,遲未晚直覺今天自己不會太好過。
開門的聲音讓宋紹成聞聲看了過來,視線在遲未晚身上停留數秒,又對她招了招手。
遲未晚邁步走過去站在宋紹成麵前:“二少。”
“我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宋紹成蹙了眉。
遲未晚緩緩蹲下身來。
宋紹成笑了起來,伸手過去抬起了她的下巴:“膽子不小,放了我鴿子,竟然還敢回來上班,你當我是死的,真不敢把你怎麼樣是不是?”
“二少。”遲未晚輕聲開口:“我隻是賣酒的,沒想得罪您。”
“既然知道輕重,那今天晚上就跟我走?”宋紹成湊近遲未晚,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保證讓你爽。”
遲未晚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靜靜地看著宋紹成:“二少,我說了,我隻是賣酒的。”
不賣身。
宋紹成聽懂了遲未晚的言外之意,卻也沒惱,連扣著她下巴的手都沒有放開,他甚至還維持著臉上的笑意,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遲未晚的嘴唇,將她的口紅抹開。
正常人被花了妝都不會太好看,但遲未晚這張臉卻在妝花之後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甚至還有了一種淩虐美,讓人更想占為己有了。
或許這就是宋紹成對她有興趣至今的原因。
遲未晚不知道宋紹成這個時候在想什麼,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越來越有欲望,遲未晚微微偏頭掙開了他的鉗製,轉身給宋紹成倒了杯酒:
“二少,給您賠罪了。”
如果有選擇,誰也不想對另一個人低聲下氣,尤其是自己還並沒有做錯什麼,但遲未晚需要這份工作就得忍氣吞聲,她需要錢。
宋紹成沒有接那杯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