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的計劃,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伊嬈深吸了一口氣,真不知自己自己的運起竟然會差到了如此。
如今,不經一場惡戰,怕是逃不出這少領主府了。
隻是,如此一來,必定是打草驚蛇,毀地宮,尋淩叔叔一事,就怕是要耽擱了。
伊嬈凝眸,真是一步踏錯,步步為難。這少領主府,她就不該進。
“姑娘,何故如此歎氣?有何憂擾之事,不妨直接與在下傾吐一二,或許在下可為姑娘解惑。”
聞言,伊嬈緊繃的神經緩緩鬆弛了下來,這個聲音是伊旭堯的,但是這個氣質,絕對不是那個殺伐魔頭的。
既然不是,那她應該尚好脫身。
伊嬈沒有說話,那個溫柔的聲音,便也沒有再響起來。
伊嬈靜靜的讓人抱著,那人一路走著,兩相安靜。
這路,走的很遠,遠到伊嬈覺得自己都快在這個安逸的環境中睡著了。
“姑娘先別睡,別苑寒涼,在下怕姑娘會受涼。”
伊嬈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繼續閉眼小憩。
不怪她如此放鬆警惕,而是這個人身上,讓她有一種無比放鬆的氣質,似乎能讓她從紛擾的戰亂,權利的傾軋下脫離出來,享受短暫而又難得的寧靜。
又過了一會兒,伊嬈感覺被人抱進了室內,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起來。
接著,伊嬈感覺自己被人放到了一張軟塌上。
坐定後,伊嬈想了想,沒有動。
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也沒有動。
幾分鍾的沉默後,伊嬈頭頂的紅蓋頭,直接被對方掀了起來。
伊嬈眨了眨眼,抬眸看了過去,入目的是一張與伊旭堯一模一樣的臉。
臉是一模一樣的臉,但這周身的氣質卻是全然不同的,一凶煞,一溫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迎著對方的目光,伊嬈徹底安下了心來,心道:萬幸,目光是陌生的,他不是伊旭堯,他不認識本小姐。難道,是伊旭堯失憶了......?
對了,手臂!
突然想起到一件事情的伊嬈,迅速將目光從對方清淺的笑容移到了手臂上,她記得,伊旭堯的一隻手臂,被梁雨滄給廢掉了,而此人的手臂卻是完好無損的,所以更加說明,這個人不可能是伊旭堯。
男子勾唇一笑,蹲下身子仰頭看著伊嬈,柔聲說道:“姑娘的眼睛好生漂亮。”
伊嬈眉梢輕挑,輕笑著說道:“公子的眼睛也是一片溫潤似水,十分動人。”
聞言,男子一怔,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視線,“這別院深寒,在下久居此處,到覺無妨,隻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我聽聞,我嫁的是少領主府的少領主,又聽聞這少領主凶悍暴戾,如今我不知道,是那一點出了錯誤。”
“姑娘......”男子低頭,微微抿唇,“姑娘以為,會是哪裏出了錯誤?”
“我想聽公子明言。”
男子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在下......自然不會是少領主,但姑娘所嫁之人,也並非是少領主......”
“公子莫不是想說,這少領主府的親事,是為公子你定的?”
男子緩緩起身,躬身朝伊嬈行了一禮,“的確如此,不過姑娘......姑娘若是不願,隻需服下消憶丹,我定會將姑娘平安送離,”
伊嬈輕笑了一聲,緩緩理了理衣角,“且不論這願意還是不願意,隻是,我尚未得知公子姓名身份,公子可否先將此告知?”
“在下若旭,是這少領主府中的琴師。少領主喜琴,偶爾回來這別院聽我彈奏上一曲,其餘時候,這個別苑到是鮮少見旁人身影,十分清寂。
前段日子,少領主前來聽琴,覺得這裏十分清冷,曾笑言要為這別院選一位女主人,直到今天將姑娘接回來之前,我都以為這是玩笑,但是如今姑娘實實在在的坐在在下麵前,在下也不敢將此當作戲言了......”
這人說的話,伊嬈隻信兩分,其餘八分全都不信。
伊嬈抬眸看著那張與伊旭堯一模一樣的臉,心知有著這麼一張臉,如果沒什麼特殊身份,決計早就死在伊旭堯的手裏了。
但如果兩人真的是雙生胎,淩夫人不應該不知道才是。
但是她之前聽淩夫人提及伊珩子嗣之時,從未聽她說起過伊旭堯有個雙胞胎兄弟。
那這自然,又是一個秘密。
伊嬈定定看著眼前的這個溫潤如蘭的男子,突然對這個秘密有了極大的興致,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秘密將會成為她極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