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沈老頭跟楊淩說了以後,楊淩差不多已經心動了,說實話,楊淩現在一直幹的都是那種高風險、大投資的事情,拿這個茶葉配方去換一個盟友,遠比守著一個配方結交一幫敵人要劃算得多。而且據楊淩掌握的資料來看,這個蘇晴嵐之所以能在短短時間內能讓這個茶盟壟斷幾乎全國幾乎所有的茶葉生意,主要還是靠得她家的主業——賣鹽,揚州鹽商和晉北商幫是全國生意的龍頭,個個身家都是上百萬兩的,像楊淩這樣的人,還真不好意思跟他們一起玩。
晉北商幫主要是走西夏和遼國的走私生意,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所以他們占的利最多,而且晉北能極會玩金融業,雖然放高利貸的全國都有,都是能做到他們那樣規模和產業的卻是一個沒有。經濟的積累必然會由實業轉向金融,楊淩還有銀行這個大殺器沒有出手,將來必然要和晉北商幫產生衝突,到時候拉攏揚州鹽商這個唯一可以和他們抗衡的群體,絕對是有好處的。
雖說心裏答應了,但是也不能救這麼隨隨便便地上門,說我願意了,咱們合作吧,這也太沒有主導地位了。所以楊淩也不急,接下來幾天都是優哉遊哉地過著。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天要下雨它來台風,就在楊淩悠閑地耗著談判時間的時候,楊淩的工地上不知不覺又開始流傳謠言,鑒於上次假球風波,這次說的卻是楊淩改造城南,根本是別有用心的,將來這邊的地皮價格最起碼要翻上幾十倍,所有人城南的百姓都虧了,楊淩這跟本就是在搶大家的錢。
百姓盲從,尤其又是這種事關自己切身利益的時候,雙眼立刻就被蒙蔽上了。畢本過來報告,說是最近工地上人心極為浮躁,那些臨時雇來的工人都開始怠工,而那些準備要動遷的房子,也遭遇到了抗拆。
楊淩氣得不行,這他嗎到底是誰,一個套一個套地給自己下,沒錯,經過楊淩改造以後,城南那邊的地將來的確會很值錢,但是不是老子前期投入這麼大的資金和精力,城南還是貧民窟、是棚戶區。
冷靜下來以後,楊淩也開始思考對策,這次的敵人相當的狡猾,到現在楊淩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跟自己結了這麼大的仇,要這麼拚命地黑自己。楊淩冷笑道:“老畢啊,你先去忙,將手頭的工程好好做完,那些怠工的人,全部給我開除,那些抗拆的人,你也不用去管,就這麼給我晾著。對了,天也涼了,那些已經住上了新房的人,以咱們的名義,每戶人家送一個煤爐和一百斤的煤,那些住上新房還想繼續在我們這幹活的人,看情況的話,工錢也該漲一漲了。”
畢本低頭應是,自己去了。不是抗拆嗎?老子不屑往釘子戶家裏扔毒蛇,也不屑雇傭那些社會人員去威脅恐嚇,老子就這麼晾著,你想要爭取利益沒話說,但是也要看看這份利益是誰創造的,老子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了你們最大的補助,現在還要玩,盡管玩就是了,我玩得起,你們也玩得起,到底看誰耗過誰,楊淩嘿嘿笑著。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楊淩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些人忽然團團圍住了楊淩的工地,叫囂著要向楊淩討一個說法,而且這次遠比上一次碼頭工人鬧事聲勢要來得大得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畢本一邊快速向順天府報了案,一邊又來向楊淩報告。
聽了這個消息,楊淩一下子從椅子上給彈了起來,楊淩煩躁地轉了幾個圈,苦笑著對畢本說道:“老畢啊,你說我是不是真是一隻傻兔子,什麼人都敢騎到我頭上來,我隻不過是想賺點錢,一不偷、二不搶的,就是用了點超前的知識而已,你說我哪裏錯了,給他們的補償還不夠嗎?”
畢本趕忙請罪道:“都是我的無能,沒有控製好事情的發展,在老板手底下幹活是我們這些人最大的榮幸,老板不必過於自責。”
“你也不必安慰我了,”楊淩擺擺手說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有多大的胃就端多大的碗,他們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行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楊淩帶著二師兄和畢本風風火火地走了,路過腎虛道長的卦攤的時候,腎虛道長忽然叫道:“楊公子,你烏雲蓋頂,恐怕有凶兆啊!”
“廢話!老子現在臉色黑得能掐出一把水來,要你說!”楊淩大叫道:“還有,你能不能見到我說點好話,別每次凶兆、凶兆的,咱們換點別的穿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