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者被罵得臉呈豬肝色,有鄉親認出來,這恰是以前在同福客棧幫工的阿牛。
“嘖嘖,真可憐,還想著白懿妹子呢!”
“呸!什麼白懿妹子?想殺頭是不?叫皇後!”
“對對,皇後,哎!聽說這阿牛以前喜歡過當朝皇後呢!”
議論聲越來越大,贔屭氣得拳頭握緊,駭人地掃了遍鄉親,指指點點的人紛紛作鳥獸散。
紫澤笑著拍拍贔屭的肩,語重心長道:
“追老婆呢,得慢慢來。不急,我們先進去吧!”
“勞駕!”
白漣不客氣地擋住紫澤及龍族眾人的去路。
狴犴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漣不說話,痞痞笑著指指門牌。
蒲牢摸摸鼻子,看了看細細讀道:
“本店三類人士恕不接待:
一、 絕對禁足者:龍族、鳳族(有應聘龍肉、龍筋、龍蝦材料的客官請進^_^);
二、 神獸、神仙、神人……隻要是仙都請繞道;
三、 妖魔鬼怪,來者殺!”
讀完,蒲牢苦惱地撓撓頭,對紫澤和兄弟們道:
“爹爹、娘親們,好像我們龍族是絕對禁止者誒!”
紫澤失笑搖頭,“這蘭顏還真是記仇,竟要把我這把老骨頭做成龍蝦?”
白白聞到客棧裏的香味,早已受不了,焦急道:
“我們龍族來喝喝開張喜酒也不允?”
白漣扇扇扇子,涼涼地看了眼浩浩蕩蕩的龍組隊伍,露出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拖長字眼道:
“不——允——”
趴在白白肩膀上的熊喵著急了,抬起頭怒吼道:
“媽媽的!把蘭顏蝦子喊出來!喊出來!”
“是啊,老板娘呢?”
蹦蹦和跳跳也抱怨起來:
“就是,叫蘭掌櫃出來,我們趕了好遠的路來,憑什麼妖魔鬼怪,來者殺啊?”
抗議聲越來越多,白漣有些招架不住地問小廝,“那誰?老板娘呢?!”
老板娘?蘭顏此刻正躲在房裏,握著手裏的宮廷扇幽幽道:
“他怎麼樣?”
傲雪道:“玉帝悅他鏟除青牙有功,升他為墨凝大仙。”
蘭顏攥緊手指,“還有呢?”
傲雪低頭,良久才道:
“蘭顏,忘了他吧!他不會再回來了。”
蘭顏蹙眉不語,傲雪拍拍她的肩道:
“我把你說的話都帶到了,他隻輕輕蹙眉道:‘蘭顏,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現在已恢複所有記憶。你,不過是我曆練凡間的一段小插曲,竟妄想我因你個凡人而重返人間!’。”
蘭顏手中的宮廷扇握得更緊些,不禁哽咽道:
“白黎——”
鏟除青牙後,白黎便辭官再無蹤影,蘭顏到處尋而無果,最後才求傲雪回天庭,沒料到……
“他果真回天庭了。”
傲雪歎息,“蘭顏,其實我看得出,他還放不下你,可是……他大概也明白你永遠無法忘記那人,所以才狠心撇下你離開。”
蘭顏抽泣,從懷裏抽出白黎的辭別信又看了看。
“蘭顏,當我答應你救睚眥的時候,就已沒想過再待下去。”
“我知道,你答應嫁我是真心,可是,蘭顏,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份安寧的生活。”
“你累了,所以才選擇我,可是心,卻還在龍穀的棺材裏。”
“蘭顏,珍重。”
淚順著臉頰打到信紙上,傲雪寬慰地擦幹蘭顏的眼淚,道: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你不可以改變。是你教我的,當一個人下定決心的時候,我們要尊重、要祝福。”
蘭顏點點頭,“我知道,其實……做寡婦也挺好。”
說罷,破涕為笑。
傲雪頷首,這才退出房。蘭顏一人冷靜片刻,才小心地收了信,拉開門準備下去招呼客人。
誰知,一開門,便見某人正提著手準備敲門。
兩人皆是一怔,良久,就這麼站著,誰也不說話。
睚眥憋不住,咳嗽聲道:
“蘭掌櫃,你再不下去,大家就要砸店了。”
蘭顏楞了半秒,反應過來是招牌起了作用,才詭笑道:
“啊!對了,誰準你進來的?龍族者絕對禁足!想做龍筋肉嗎?”說罷,便舉著一陽指想把睚眥戳出店去。
誰料柔荑卻被睚眥一把抓住,淡笑道:
“我哪裏還是龍族者?現在…不過是一介凡人。”
蘭顏微怔,經過那次劫難,睚眥雖撿回一條命,卻永遠失了仙的身份。
為了救自己……“睚眥,你可覺得值?”
睚眥笑得平靜,“值!做凡人,會餓會痛,很好。”
咳嗽聲,睚眥話鋒一轉,拉下臉麵道:“話說蘭掌櫃這客棧新開張了,還招跑堂嗎?”
蘭顏背脊一僵,以前的回憶湧湧串進腦海,收回手,蘭顏背身沉吟:
“睚眥,感情就像鏡子……碎了的話,再怎麼補,那傷痕依舊在。”
聞言,睚眥眼眸一黯。
“我明白了。”說完就往外走。
“睚眥。”
下到樓梯,蘭顏又叫住睚眥。
睚眥回頭,見蘭顏笑靨如花。
“傷痕補不好,你就沒想過把鏡子熔了重新鑄一麵嗎?”重新鑄一麵,以前的美好回憶和感情還在,裂痕,卻可以因為重新開始而淡忘。
因為,那些裂痕,都是以愛的名義而存在。
睚眥腦子一時短路,竟傻兮兮地問:
“什麼意思?”
蘭顏氣得翻白眼,啐道:
“我的意思是……跑堂不缺了,還缺過老板的位置,你應聘嗎?”
你,應聘嗎?
番外一:酒席
蘭顏懷孕了!
睚眥要做爸爸啦——
“我龍族有後了,咩哈哈!”
蘭顏與睚眥成親半年後,傳出蘭顏有喜的喜訊,這個消息實在把紫澤樂壞了。為表愉悅,紫澤決定大辦特辦酒會,不過,此次酒會地址卻從龍穀直接搬到了凡間的同福客棧,美其名曰,兒媳婦身子沉,實在不忍心讓她上天遁地奔波。
於是,這一日,祥福村的村民們就見同福客棧客朋滿座,座無虛席,席地而坐,坐?坐不下啦……OTZ
仙妖兩界齊聚一堂,除了蘭顏和睚眥的一些舊識,也不乏紫澤的故朋老友。
此時此刻,紫澤就一臉殷勤地守在千年花妖身旁,笑嘻嘻道:
“花妹妹,你保養得真好,這麼多年不見,你還像當初一樣油光水滑。”
千年花妖抱著孫子抿抿唇,嬌嗔道:
“油光水滑?你摸過啊?”
紫澤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沒福氣,想摸摸不到啊……”奸笑兩聲後才又道:
“花妹妹你看當年我們有緣無分,現在我們都是做了爺爺奶奶的人,幹脆結個親家了了當年的心願吧?”
“結完親家幹脆你們兩人也湊湊堆?”
紫澤聞言,兩眼放光,點頭如蒜泥,“好啊好!”花妹妹這麼漂亮,他可是覬覦多年了!
千年花妖眸若桃花,飛眼道:
“你個死相,好什麼好?我可一句話都沒說,回頭看看你身後。”
紫澤一怔,清醒七分後頓覺身後有無數道殺人的厲光,顫巍巍地轉身就見九位夫人齊刷刷地叉腰冷笑。
吞吞口水,紫澤道:
“夫人們啊,手下…留情,我待會還要主持酒會,這麼多人…不好看!”
八夫人冷哼,“你也知道不好看?”那還當眾勾引千年花妖?
四夫人也是氣得跺腳,“你個老不羞!”
大夫人玉藻玉臂一舉,止住姐妹們的訓斥,一臉燦爛地說:
“老爺,今兒呢,是二兒媳婦和眥兒的好日子,我們不能太不給你麵子是不?”
“對,對!”紫澤額頭涔出一層冷汗,剛才的如意春風全沒了影。
“嗯,所以呢——”玉藻賣關子地沉吟,彎下身悄悄對夫君咬耳朵道,“老爺我答應你,今天絕不扯你龍角!”
“啊?”
“姐妹們,上!”一聲令下,紫澤兩隻耳朵頓時遭了殃,被二夫人碧玉和三夫人凝寒一拎,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哎喲喲,夫人們輕點!”
玉藻帶隊,紫澤被架了出來,一場家庭悲劇再一次上演。
端著盤子正準備夾蛋糕的黑山老妖見故友遭如此大罪,不禁歎氣地戳戳自己的兒子:
“看吧看,這就是妻妾成群的下場,看你以後還想不想娶那麼多老婆!”
那邊羚羊大仙也嘀咕道:
“神龍大人也真是的,每次酒會都上演家庭暴力,也不怕帶壞小孩子。”嘟囔完便舉起手上的麵包準備開啃,可眼睛一對,才發現麵包上掛了隻黑白相間的毛球。
“啊!你是誰!幹嘛咬著我的麵包不放?”怪不得剛才覺得手重了那麼多。
熊喵才不管那麼多,抱著羚羊大仙的蹄子“嗷嗷”兩口就把麵包全吞下了肚。
原來,今日的宴會,睚眥兩夫婦設計的是西餐自助,十張長桌子一直鋪到了客棧大門口,大白布一蓋,海鮮、牛排、炸雞、烤兔、麵包、甜點布丁、蘭氏自製葡萄酒可謂應有盡有,這可樂壞了視吃為命的饕餮和熊喵,以免兩隻小獸搗亂,在酒會開始前,蚣蝮、螭吻兩兄弟就找太白金星借了捆仙繩把兩隻小家夥捆了個結實,誰料沒到片刻,熊喵和白白還是跑到了大廳來。
見狀,負責酒會的總管蒲牢氣得臉色煞白,怒道:
“六弟七弟,你們到底在搞什麼?白漣?你人呢?!”
酒會副總管被一吼,從門口露出個頭來,“幹什麼?”
蒲牢臉色鐵青,指指已被兩個家夥吃了大半的餐桌,道:“幹什麼?你自己看!”
“喲!大青蛇君,你來啦?哈哈!”
白漣一見大青蟒蛇哪裏還管得了蒲牢,熱情地撲上去打招呼。
“是,”大青蟒蛇臉頰通紅地撓頭,“我收到了白娘娘的拜帖,睚眥大人曾對我也有大恩,所以……”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白漣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大青蟒蛇,雙手一伸,奸詐地嘿嘿道:
“勞駕了!”
大青蟒蛇新娶的嬌妻白蛇妖蹙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漣訕訕地撅撅嘴,“你們這都不懂?在凡間辦酒席嘛,自然得按照我們人類的規矩來,我們凡間請客吃飯,客人都得給紅包!”
小兩口恍然大悟,白蛇妖說:
“相公,這可如何是好?出來的時候都沒準備銀子?”
大青蟒蛇食指撐下巴,望天想了想,“娘子,幹脆把我身上的玉佩做紅包吧?”
“這樣好嗎?”
白漣早瞅見了大青蟒蛇胸前的玉佩通透清澈,忙不迭點頭道:
“好好!”一把奪過玉佩才人模狗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邊,大青蟒蛇和親親娘子剛坐定,那邊蒲牢便嚎了起來:
“白漣,你個偷懶的混蛋,還不來幫我?啊!五弟不要吃了,那是盤子啊!熊喵你,啊啊!給我住嘴!”
白漣哪裏管勞什子蒲牢,把玉佩往兜裏一揣,抖抖“百寶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嫂子這個法子還真不錯,辦次酒會能搜刮不少好東西呢!
客棧大廳,繼續雞飛狗跳著,而此次酒會的兩位主角,卻仍舊躲在新房裏,依稀,還能聽見隱隱的呻-吟聲。
蘭顏趁著兩人嘴唇分開的間隙,大口大口地呼氣。
睚眥見蘭顏嬌豔的櫻唇,食指大動,邪笑著擁住蘭顏。
“看來還不夠……”說罷作勢又要吻下去。
蘭顏推開睚眥,嬌嗔道:“你瘋了?”大白天也這麼囂張。
睚眥無辜地摟住蘭顏腰身,“我可忍了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蘭顏被證實有喜。可憐的睚眥被下令禁欲三個月,今日眼見好不容易盼到三月期限,爹爹卻又在客棧大辦酒席,害得小兩口無法親熱。
睚眥道:“顏兒,幹脆我們逃走吧?”
蘭顏失笑,“逃走?難不成找個山洞去……”
咳嗽兩聲,蘭顏說不出“打-野-戰”幾個字,欲拒還迎地推推睚眥:
“晚上吧,現在好多客人等著。”
睚眥見蘭顏臉頰紅中戴粉,煞是好看,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用舌頭柔柔地勾畫著唇形,良久才探入內側,細刷牙貝,與蘭顏的嬌舌嬉戲追逐。這三個月,蘭顏也是半斤八兩,燒了百來天的火全被這吻激了出來,忍不住伸出粉舌啃舔睚眥的耳垂。
“嗯——”睚眥舒服地哼了聲,眨眨眼動了動下-身。
感覺到睚眥的堅-挺,蘭顏的臉燒得更加厲害,但雙腿卻誠實地為他打開,以前就聽說孕婦在某個階段情-欲特別強烈,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
睚眥見狀,高興得在蘭顏耳邊吹口熱氣,惹得蘭顏起了一身汗毛。
“顏兒,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蘭顏流光飛轉,瞥向一邊道:“誰想你?”
睚眥知她嘴硬,幹脆伸手觸向她的珠-峰,熟練地揉搓四五圈,頂端就已塑成漂亮的形狀。
蘭顏後仰著脖子閉眼享受,在睚眥的引導下嬌喘連連,
“眥,右邊——”
睚眥壞笑著褪去蘭顏的衣衫,望著完美的酮-體一點點擠進蘭顏雙腿間,這才全心地用舌伺候起蘭顏玉-峰。
“嗯,嗯,啊……”因知道外麵全是客人,蘭顏隻得小聲歡-叫,加之三月未有歡-愛,小兩口竟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睚眥的喘息也是越來越粗,噴了蘭顏一臉熱氣,近在咫尺的俊臉媚笑道:
“顏兒,我們先預練一次,晚上再……”
蘭顏羞得沒辦法,偏偏身體卻因熟悉彼此地自動貼上對方,“你個蕩-夫!”
睚眥見蘭顏這副模樣,知她已到情深處,愛憐至極,狠狠蹂-躪豔唇一番才道:
“蕩-夫配蕩-婦豈不是正好?說來,我還是被你這色女帶壞的。”說罷,意有所指地往後看看。
原來,蘭顏的雙腿已不知覺地攀上睚眥腰身,蘭顏“哎呀”一聲,恨自己被蠱惑,趕緊放下腿來。
誰料卻被睚眥一把抓住小巧的腳踝,重置回腰間道:
“擱好咯!”末了才急急地褪了衣衫,露出自己的驕傲來。
蘭顏三月不見這家夥,紅著臉別過臉道:
“怎這般大?”好像…真比往日粗上了一圈。
睚眥被冷風一吹,悶哼一聲,“一見你,自然是興奮了。”說罷便輕車熟路地找到入口,小心翼翼地頂了頂,怕傷及孩子,激-情之餘又多添了份柔情。
“嗯…”蘭顏整個身子都慢慢撐起來,恨不得立馬吞下這寶貝。
睚眥冷汗出了一頭,咬牙忍住一鼓作氣撞進去的衝動,戲謔道:
“老婆今日好濕,怕真是想我了。”
蘭顏此刻早已受不了,看來果然孕期中情-欲難捱,就勢往下坐了坐,近乎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