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遇盯著女人不放,語氣淡定:“扒手一般也是分區域和圈子的。大姑就是在公園那條街丟的手機,如果這女人真是扒手,那她的區域應該就在這片區,不會真正坐車離開。”
時然聽得稀奇,“小偷還劃地盤啊?那會不會像猴子一樣,哪座山上的果子結得多些,這座山就被搶得厲害些?”
寧遇被時然的比喻逗笑,嗯了聲,繼續普及道:“每條公交線路也都有比較固定的偷竊團隊,這種地麵上的扒手和車上的團隊一般也是互不打照麵的。所以這女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乘客們上車的時候動手。我們等著抓現行。”
說話間,一輛公交車就緩緩駛入站台,年輕女子理了理挎包帶子,裝模作樣地也往車上擠。這裏因為靠近醫院和領事館,附近又有兩所學校,人流量一直都大。年輕女子跟著人流往車上擠,可眼見就要上車時,她一個閃身又從隊伍裏退了出來。
時然傻眼,什麼情況?已經得手了?
見狀,時然這才想起件更重要的事情來,他們因為怕年輕女子發現被跟蹤,一直離得有些遠。這會兒哪怕他們親眼見到女子行竊,再衝過去也已經晚了啊!念及此,時然扭過頭就著急道:“寧——”
“大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時然就不由地噤了聲。身邊哪兒還有寧遇的影子?與此同時,時然就聽站台那邊一陣喧嘩,引起騷動的不是寧遇又是誰?
此時此刻,寧遇正站在公交車前,一隻手死死地鉗製著年輕女子的胳膊。年輕女子見掙脫不開,幹脆耍橫道:“你幹什麼?青天白日就敢耍流氓!”
寧遇根本不理對方,隻指著旁邊一戴耳機的男人道:“你這聽的到底是音樂還是寂寞啊?耳機裏沒聲了也不知道?”
男人愣了愣,把耳機往上一提,這才發現兜裏的手機不見了,瞪眼嚷嚷開:“哎哎哎,我手機呢?”
寧遇睨年輕女人一眼,“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年輕女人一見這陣勢就已經把寧遇的身份猜了個七八分,立馬又換了副麵孔,哭喪著臉道:“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是初犯,真的。”
寧遇挑眉,“是不是初犯,待會兒就知道了。”
寧遇跟當事人把女扒手送到附近派出所,一審才知道是這附近的慣偷。今早女扒手出來“上班”,原本以為周末清閑,“生意”也好不到哪兒去。誰料卻瞎貓撞見死耗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撿”了個iPhone7。
這頭女扒手正嘚瑟運氣好呢,下午就被逮了個正著。
問話的片兒警笑著搖頭:“你運氣是好,好過頭啦!你知道你這偷到誰頭上了?你去問問你們老大,黑貓的手機他敢不敢要?”
……
因為是上午才“撿”的手機,女扒手還沒來得及銷贓。時然拿到手機後嘚瑟地捧在懷裏,寶貝得就跟打遊戲撿到了極品裝備。
從派出所出來,時然整個人還沉浸在捉賊的興奮中,走起路來也一蹦一蹦的。
“寧大哥你剛才實在太帥了,怎麼嗖的一下就不見了,你是不是從小爆發力就特別強?還有還有,你是怎麼看出那女的偷的哪個乘客的?我都沒看清她什麼時候出的手。啊啊啊你真的不打算追柯南嗎?
你快幫我分析分析,黑衣人到底是誰?”
話說完,時然才發現自己嗨過了頭。呃,他們剛剛不還在鬧別扭嗎?現在突然就這麼融洽好像有點……一麵想著,時然一麵就把手機遞給寧遇,喃喃:“給你。”
寧遇接過手機,拿在手上把玩一番,終於道:“在我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時然嗯了聲,抬起頭來就見寧遇目光沉沉:“你是怎麼知道大姑丟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