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綠色的衣料,使這位年齡大約在三十幾歲的女子顯得非常端莊。
“哦,小人是奉賢夫人派來的。”嚴樹雙拳一抱,揖道。
“怎麼,夫人她不來了?”這位少婦模樣的人沉思了一會兒,有些失望地說。
“是啊,夫人她突然身體有些小恙,不能前來,特遣本人前來。知會諸位一聲。”
“本人?你是什麼身份?”那婦人已經看出嚴樹不是太監,而且根本不一樣,忍不住要問。
嚴樹今天穿了件青色的儒士服,頭上打著鏷頭巾,腳蹬烏油靴,是再普通不過的讀書人的打扮,但是,就因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清秀的麵孔,健壯有力的身材,一套普通的衣著也被他穿出了不同的,非凡的效果來。
所以,這少婦的眼睛盯在嚴樹的身上,欣賞,震撼,夾雜著一絲的嫉恨情緒。
嚴樹大膽地端詳著她,隻一瞬間就了然於胸,那感覺是,比客氏的容貌來說,旗鼓相當,各擅勝場,年齡上講,似乎顯得稍大一些------因為她的衣裳顏色暗淡了些,樣式也單純了些。
白嫩的麵孔,幽雅的目光,蘊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冷傲,貴族氣質。
肥胸瘦腰,婷婷玉立,天然的美人胚子。
嚴樹猜想著客氏對他講的給他一個驚喜的謎底:“請問,夫人,您是誰?”
“你?!”
夫人憤怒地嬌聲斥責,突然又停息,她胸襟前緊緊包裹著身體的單薄衣服隨著洶湧。令人想入非非。
這時,她後麵的人往前出來,緊緊地摻住了她。
嚴樹看時,是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因為那邊,在她們的後麵,明顯是兩個宮女,初夏季節,粉紅色和淺青色的格調正主宰著宮廷的女界。
不過,這個女子當不是宮女,她的容貌因為刻意掩飾的結果,隱藏在揮起的一隻胳膊寬大的袖子裏,也因為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的照耀而晃花了嚴樹的眼睛。
身材單薄一些,但是,舉止身段和這位少婦極為相似。
她的頭發很亮。
“你這人好生無禮!”姑娘幾乎象唱歌似的責備著嚴樹。
都說江南女子柔弱,這姑娘生在北方宮廷,卻也帶著鮮明的南腔,更加其韻味與神氣。
嚴樹刹那間思想裏流轉千百回,立刻玲瓏剃透。
“哦,對不起,小的眼拙,不識夫人身份,真該打,該打!”
見嚴樹儒雅風貌,言語清晰,姑娘低了袖子,很認真地看了看嚴樹:“你是何人?”
嚴樹道:“我不是宮內的人。”
“你,你到底是誰?”
少婦緩和了態度,又恢複了對嚴樹的欣賞神情。
“這不重要,”嚴樹說著,輕輕地一笑:“奉賢夫人派我來這兒,可是,她又沒有說派在下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可做,有誰可見,所以,在下有什麼唐突之處,就請二位夫人與小姐原料一二。”
“哦,原來如此!”歎息了一聲,非常失望的少婦幽幽地沉思默想了一會兒:“夫人真的沒有什麼交代?”
“嗯!”
“那,安靜公主的事情皇帝到底退了沒有?”少婦焦急地問。
“安靜公主?”這次,輪到嚴樹驚訝了。
“哦,這位大人。”少婦帶著長期委屈生活所曆練出來的從容和忍耐,歎息一般的哀婉,說:“是啊,就是我的女兒,大明朝新封冊的安靜公主。”
“是她嗎?”
嚴樹用眼睛的餘光已經把這個正偷頭打量自己的姑娘看了個大概。心中不由得砰然一跳。
人間最美女兒時。
杏麵桃腮,鳳目柳眉,正是無限風景佳處。
溫溫神情,款款姿態,一幅千嬌百媚美人圖。
夕陽早逝,惟有暗淡的光輝戀戀地纏mian著,在她的身上紋起一圈圈的純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