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嚴樹正在廠房裏觀看著工人們攪拌煙絲的時候,自成突然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因為,他的後麵跟著一大群的官府捕快。
姬二公子早已嚇得臉色發白。戰戰兢兢說不出一句話來。還是嚴樹鎮定,聽了自成的講述。
“什麼?我的煙把人吸死了?”
“是!”一個捕快頭頭高傲地對嚴樹說:“上官已經有命令,要我帶著你們到官府公堂去數這件事情!”
“上官?”
“提刑按察使所屬南城提點衙門!”
看著他驕橫的臉龐上的那一疙瘩一疙瘩的肉垂和發紅色眼睛,嚴樹馬上猜測出他們要做什麼了-----官府害了紅眼病!
“苦主在哪裏?”
“就在外麵!”
“能否一見?”
“好!”
那官差高叫一聲,就有一個婦女拖著兩個孩子哭哭啼啼地闖進來,進來就大聲地叫罵,發瘋似的往前撲來,要抓嚴樹,自成往前一擋,遮蔽了。
“夫人,您丈夫真是吸了我們的煙才遭遇不幸的?”
“怎麼不是?你們這些天打雷劈的王八。。。。。。。”
看看她那高昂的嗓門,一點兒也沒有眼淚的哭泣,魁梧的身材,時或狡猾地觀察的眼神,嚴樹心中就有了底:“嘿嘿,爺常聽說,這假酒能喝死人,可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煙能吸死人!那你說吧!你要多少銀子!”
“一萬兩!”
。。。。。。
在場的人無不震撼。
“不行,你要殺人啊?那你幹脆拿刀來吧!我廉樹連眉頭都不眨一眨!”嚴樹不慌不忙地討價。
那婦女和捕快對著眼神,馬上改口:“八千兩!”
“不行!我寧願坐牢!”
“那五千兩!”
“不!我還是坐牢劃得來!”
“那三千兩!”
“不!”
“兩千兩!”
“好!給你一千兩!”
“不行!”
“好,一千五百兩!”
“好啊!好!太。。。。。。”
“拿銀子來!”
家丁們立即從庫房抬了銀子,往那婦女麵前一擺。嚴樹道:“拿去吧!夫人,現在開始,它們全部都是你的啦,注意,是你一個人的啦!和別的什麼狗屁人精兒沒有一點兒關係!誰要是敢分你一兩,你就告到京城去!來,現在咱就寫個字據。認字不?要不按手印!”
也不管那捕快怎樣使眼色,眼睛一直盯在銀子上的婦女飛快地在字據上按了手印。
婦女趴到銀子上高興得大笑起來:“天呐,這麼多!”
“告不告了?”
“不告了!”
“是不是吸我們的煙吸死的?”
“不是啦!”
“真的?”
“真的。”
“再按一個手印!”
“好!哪裏?來!”
嚴樹哈哈大笑,把字據揚了揚,突然把臉一變:“大膽刁婦,既然你丈夫不是吸煙致死,還敢誣賴我等善良商行?還敢來我商行訛詐!來人,把她給我拿了見官!”
“啊?”婦女恍然大悟,抱頭鼠竄。。。。。。
嚴樹一擺手,一個家丁馬上就取來了十兩銀子,嚴樹把銀子往官差麵前一推,盯著那官差,冷冷地一哼:“大人,既然事情結了,也就請諸位大人回衙幹這正事吧!“
那捕快收了銀子,在手裏掂一掂,眼睛刻毒,陰沉地一笑:“好,算你小子厲害,不過,來日方長,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看著這些捕快乘興而來敗興而去的影子,場子裏的工人,家丁,客戶忍不住哈哈大笑:“好愚蠢的婦人,好精明的廉公子!”
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嚴樹開始意識到一個新問題:必須取得官府的實際支持!而且必須取得太原城裏的最高長官的支持!一個知府在省城裏畢竟太小了,有多少衙門都大著他呢。
這是一個小問題,嚴樹稍一動腦筋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