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嚴樹回頭一看,給了二公子一個腦袋殼子,正好把全部的表現神經發達的區域留給幾乎石化了的小美眉,眼睛狡猾地一眨:“小姐姐,麻煩您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
繼續石化中。
“喂,聽見了沒有?”二公子有些不耐煩地對著使女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沒有人怪你!”
繼續石化,有鋼化趨勢。
“喂!”
“公子!”使女終於站起來了。
嚴樹和二公子走了出去。
使女呆了一呆,馬上向廳口跑去。
嚴樹單薄但瀟灑的青色衣衫在茂密的槐樹林間款款隱沒。
使女終於喘上來一口氣,用手下意識地抹了抹粉唇,細細地回味著,愣愣的也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喜悅。。。。。。
姬家的內宅遠比外麵看起來的要大得多。高樓幢幢,小屋連片,有花園,假山,小橋,流水,樹林,山水交接,婉約多方,錯落有致。地麵鋪以青條石和碎石,顯得極為整潔,自然。
“好!有我仙家的氣派!”羅三真人讚賞地點著頭。
羅三真人步態謹慎,舉止縹緲,確實有股得道高人的氣息。
“姬家果然不愧為米脂第一大戶!”
羅三真人突然驕傲地說:“可是比起老道的仙觀來,這裏就俗不可耐了!”
二公子臉上一紅,張了張口,沒有接下文。
嚴樹很看不慣這家夥,裝作賣弄,道:“那老真人就是仙不可耐了!”
老道,公子,胡師傅,三人麵麵相覷。
二公子忽然擺擺手,佯裝發怒,罵道:“無知小童,你再胡說?”
羅三道人尷尬地笑笑:“算了。”
在一座寬闊的瓦房居處,二管家和一個家丁,兩個使女,一個華貴服裝的夫人,一個白衣公子,正悄悄地聚集著,翹首以待。
“唉,來了!”麵目醜陋的二管家匆匆忙忙的小碎步往前一衝。
二公子對著那白衣公子微微地一點頭,又向著那衣服華麗的夫人:“孩兒拜見九姨!”說罷,就要往前作勢磕頭。
“免了。”那貴夫人用一隻袖子遮蔽著臉龐,一邊沙啞著聲音說。
“我父親現在身體可安泰?”公子輕輕地問。
“還好。”
“姨母,此人乃是修為高明的羅山大仙,今天來給父親看病驅魔的,”又回頭對羅三道人一鞠躬:“真人,前麵就是我父親居所。”
嚴樹跟隨著,從公子的側翼看得清清楚楚。
二管家目光忐忑,小心翼翼;兩使女粗糙布衣,低眉含胸;貴夫人雖然衣著華麗,但臉龐遮掩得一絲不透。倒是那嚴樹見過的,還得了他一枚玉如意賞賜的白衣公子落落大方,從容淡定。
貴夫人依然掩了麵目向前福了一福:“仙長有禮!”
嚴樹真想看看這位內宅之主的風采,可惜,她比阿拉伯人還內斂。就是轉身鞠躬之際,也防守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的破綻!
嚴樹窺探此處不成,隻能向著另一麵白衣公子笑笑。
不料,白衣公子冷淡地皺了皺眉頭,躲避開了。
嚴樹大為疑惑:你難道不認識我了麼?
於是,咳嗽了兩聲。
白衣公子聞聲看了看嚴樹,臉麵一紅,惱怒地瞪著。
嚴樹這才能仔細地打量這位飄逸的公子:劍眉,星目,隆鼻,白麵,檀口,既柔弱,又陽光,活脫脫一位才子佳人戲劇裏的風liu主角。
白衣公子見嚴樹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觀賞著自己,趕緊偷瞟了二公子一眼,臉麵更紅了,眼睛一凶,往宅院的近在咫尺的門口專注地看去。
順著他的目光,嚴樹看到了一方闊大的木板,上麵用工整的毛筆大楷寫道:內院大家法。
嚴樹的視力出奇地好,馬上看清了內容:
一,內院非得主人呼喚,不得隨意走動,違者貫耳。
二,無論使女亦或家男,有高聲喧嘩者,掌嘴五十。
三,家人非指定而私情者,行鞭,杖,浸,烤,宮五刑後,男絞後斫,女碎骨而沉。
四,頂撞家主或私下議論家事詆毀家主者,拔舌,摘牙。
。。。。。。
這麼嚴厲?媽的,還叫人活不叫了?!
可惡的封建製度!
這時候的嚴樹真想把那些把紅色經典劇無厘頭化的幾個混蛋撕吃了。
嗯?嚴樹一激靈:他叫我看這個什麼意思?
“走吧!”二公子在前麵伸臂一讓。
在羅三真人的背後,嚴樹跟進了姬家老員外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