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不要放棄呀。”秋藤呼吸困難,臉色一下子變得慘,越來越多的熱液從她身上流失。
“愚蠢的女人。”蕭讓突然扭動起來,身體同時被兩個意誌控製,他一隻手不停地要反抗自己的另一隻手,秋藤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蕭讓與自己搏鬥,卻無能為力。那朵奇跡之花被踢在了床下。也不知道是誰成功,一雙手抱起她。可她的視線早已模糊,耳邊的聲音聽上去也越來越輕。
“對不起呀,冷希,我還是沒法逃脫離命運。”她在心裏對遠方的一個人說。
“秋藤,秋藤。”蕭讓哭喪著抱著秋藤,呼喊著她的名字。
他想喊人來,但舌頭卻打起卷來。
他想按住那傷口,但雙手不自覺地欺淩起了這具正在冷去的身體。
“龍王,你給我住手!”蕭讓在心裏吼道。
“這與我無關,是你自己的意誌在控製身體。”龍王懶懶地說。
“你騙我,你不應該從淩淵出來。”
“哈,放我出來的人,是你,想要放我出來的人是冷希,殺死這個女人的雙手長在你的身上,你自己想清楚,是誰害死了她!”
“這還用想嗎?不是你是誰?”蕭讓拍打著自己的頭。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不可能再被救活了。”
“一定有辦法的!”蕭讓想也不想地說。
“真讓你說對了。還有一個辦法。但是比一命換一個還要有難道。”龍王在他心裏說。
“什麼辦法?我不會再聽你的了。”
“夏之山穀有生命樹,將她埋在樹根下,每天用你的血澆灌,三百天後,她就可以複活。”
“你覺得精靈族的人會讓我們進去嗎?”
“不會!”龍王說:“但隻要你願意,可以帶人闖進去,精靈族在先前的大戰中,受了重創,現在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想我讓挑起戰爭?你沒聽冷希說過嗎?我是雪域的神。
“你愛這個女人嗎?你難道就一輩子就跪倒在冷希的腳下嗎?你是蕭讓,前世龍王的主人,你難道對自己的命運一點也不了解嗎?”
“少在我麵前妖言惑眾,我哪有前世,我隻是一個騎士!”
“如果不是冷希想要得到我的力量,你也不會碰上我,現在他覺得我們是對他的潛在的威脅,所以想要除掉我們,你覺得這樣的人,值得你效忠嗎?”
“冷希他是王。”
“你也可以是王,沒有人天生是王,隻有自己去爭取,冷希可以找冷晨,你可以找冷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
“你想讓我背叛冷希?”
“是冷希背叛了你,是他拋棄了你!”龍王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試圖從心理上摧毀蕭讓的底線。蕭讓捂著耳朵,不想去聽。
“你要想清楚,如果不這麼做,你懷中屍體隻會慢慢變成骸骨,你再也無法與她交融,無法再從她的身上汲取。”
“你讓我惡心。”
“哈哈哈,說你自己吧,我是龍王,但能力有限,所以才要寄生在人的身上,我隻是在喚醒你的潛意識罷了。聽從你內心的本性,從它那裏汲取力量,這才是王應該做的事。”
蕭讓的眼眼落在了秋藤的身上,這具胴體如些美麗,令他不忍丟棄,他端詳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最後低下頭親吻了她的傷口,突然,他張開嘴,猛吸著她的鮮血。
身體在那一瞬間,拋棄他的意識。似是一種原始的渴望在召喚他。他感覺自己再次落進了淩淵,在那個下落的過程中,他與秋藤被白色包圍著。他第一次看到秋藤的身體,第一次主動親吻她濕潤的唇。他感覺自己正在下墜,再也沒了回頭的可能。
“這就對了。本性才是人最大的力量。”龍王語氣開始興奮起來。它開始附著到蕭讓的全身,占據他的每一個關節,然後控製著這具渴望已久的身體將秋藤抱起,舉起過頭,鮮血還在流淌,如幕布般淋在他的身上。如此溫暖,就像進入她身體的感覺。
天亮了,該出發了。
夏之山穀。
一頭白花的長發披散在兩肩,藍語消瘦背影漸行漸遠去了生命之穀。
“你覺得她會跟冷希說嗎?”坐在樹蔭下的九陽側頭說道。路過的人都以為她是在對空氣說話,但對於九陽來說,那裏站著寒澈。她是凡人,可以看到寒澈的鬼魂。
九陽也曾被他冒失的出現而嚇得差點精神失常,當她意識到這是自己作為凡人的特殊後,就欣然接受了這一現象,寒澈隻在白天出現,以免嚇到了九陽。九陽不知道寒澈為何在陪在她身邊,她也無法聽到他的聲音。但從他的眼神中,她知道,寒澈一定是在擔心她的將來會不會孤獨,我是不是會照顧她與她肚子的孩子。
“他是王,怎麼可能收養我們呢。”九陽笑了笑,打消了那種念頭。
“再說,藍姑娘可是真的很愛他的,我隻想好好將我們的孩子的生下,撫養長大。他是王,他還有他的國家要治理。”
她說這話時,我正站在她的身後,九陽也是通過寒澈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被我偷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