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間大殿,坐在寶貴座上的父皇下令將年幼的我流放,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就不曾進過這裏。
我緩步走上台階,坐寶座上。朝中的大臣都來參拜他們的新王。但我沒有這些功夫來聽他們的阿諛奉承。
“說,我們該如何守城?”我問他們,我知道,短時間內,靈陣可以有效的阻擋亡靈,但時間一長,我們的靈力就會衰弱下去,到那時,我們會落入相當被動的局麵。
下麵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有發言。
“那好,你們即刻帶兵出城迎擊亡靈!”我說。
“王。”一個老法師站了出來:“老臣認為,現在能解皇城之圍的,也隻有精靈族的鎮魂曲了。”
這些老奸臣,事關皇城安危的事,一個個都縮頭縮腦,等到大難落到了自己頭上,才會動腦子想著辦法。這些年我從不斷被皇城來的刺客殺手追手,我算是看穿了他們的人品,所以故意嚇唬他們一下,來樹立我的威信。
“那好,這位愛卿,就由你去夏之山穀聯係他們。請他們派出最好的武士來解我皇城之圍。”
“這個嘛。”老法師猶疑:“隻怕這亡靈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
“屁話,你是法師,你不會想辦法嗎?”我站起來,走下台階來到他麵前。
“臣正在想辦法。”老法師當即抖著雙腿跪在我麵前。
沉默,如死亡來臨般安靜。
“王,臣有一計。”一個文官站了出來。
“說。”我走上台階,坐回寶座。
“城中還有少數窩藏的矮人,可以利用他們的傳聲筒,與城外的人聯係,讓他們去找精靈族。”
“嗬……笑話!”我幹笑道。“虧你們還能想到他們!”我的腦海浮現出受人彘迫害的佐婭。進而又想到了秋藤問過我的那個有關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的人的問題。
為什麼他們這些同謀者還在我麵前,人模人樣的說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話。
“王,是否下令,將他們全抓來?”又有大臣進言道。
“抓,抓,抓,你們先把自己給抓起來!”我咆哮道:“你們當年也是用這種語氣來討好冷晨的對不對!”我掃視著他們:“你們也是在現在的位置,向高高在上的人進言如何除掉我這個被流放的人,對不對?”我的話擲地有聲,字字敲打著他們的內心。
“唰”在勤政殿的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向我行大禮。
“王,皇城自創建以來,就是強者為王。”一名大臣挪動著膝蓋來到了台階前:“臣等無害針對誰,隻是。”
“隻是想保住自己一條性命,對不對?”我瞅了他一眼:“就你了,現在把還在城裏的矮人給我帶來。”
“是,臣這就去辦。”那大臣拜禮要退下。
“慢著!”我喊住了他:“我答應過矮人族,坐上了這寶座,會幫他們複國,你最好將他們以使臣的名義請進宮來!”
“是,王。”眾大臣麵麵相覷,議論起了我這個政策。
“閉嘴!”我喝止了他們。從處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看著這些人,我莫名地焦躁起來。
夏之山穀。
破曉的追隨者趕到夏之山穀時,正好也有。
藍語焉剛好結束了針對希霞的醫術,此時有些疲憊。破曉帶著剛從戰場回來的族人有關亡靈圍攻皇城的消息找到了她。
藍語焉一聽,也顧不得回房休息,就跑去了長老閣請願。
長老閣裏,長老也剛好得到由矮人帶來的派兵鎮魂的請求。
但長老們起初誰都不願出兵。龍王已回到了東大營,距離這裏隻有半天的路途,關於龍王與風雪之神的傳說早已眾所周知,所以夏之山穀還在做最壞的打算。
“隻要三百人。”她跪向紫族長老:“你也看到了,這傳信的矮人是以矮人部落使者的身份,冷希已經在兌現他對矮人族的承諾了,他已經。”
“丫頭,別忘了暗夜精靈是從你腹中誕下來的。”新任的黃族長老冷漠地說:“是你害死帛的!”
藍語焉沒法向他解釋當時的情況,那種經曆讓她又一次在全族人麵前蒙羞。她又能說什麼呢?
“那讓我帶上我的族人去皇城。”她又看向藍族的新任長老。
“我們是醫師,不是鎮魂師。”藍族長老瞟了一眼保持緘默的紫族長老:“又不是說鎮魂師不夠了,我們才。”
“三百。”紫長老開口道:“三百名鎮魂師,再多,我紫族就後繼無人了。”
藍語焉知道這個數字遠遠不夠,但她還是向紫長老行以最高的精靈禮節。
“切,成何體統。”其他長老議論起來。
藍語焉離了長老閣,趕忙往房中跑去。
在家門口,她看到秋藤一個人在街頭遊蕩,她好像是從往生走廊那裏回來。看她那一臉迷茫的表情,顯然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寄住了在她家的九陽還沒有睡醒,破曉雖然將寒澈帶回了夏之山穀,但還是遲了一步,她的靈力無法維係寒澈的性命,在入山穀之前,就沒了搶救的希望。九陽抱著寒澈已經哭了一天,以至最後昏倒了過去。直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