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
誰能來救救她?誰能來救救她!!!
童沫被送到醫院後昏睡了一天,安銘已經為她處理好了傷口,當知道她的腿還能用的時候他很吃驚。
怎麼會?!當時連他都束手無策了,她的腿居然又好了?
可是沒有時間給他想那麼多,他必須再次趕緊給她進行急救,索性的是童沫沒有性命危險。
她的腿本來就有舊傷,現在又被重創,隻怕又得一段時間不能走路了。
顧景澤始終沉默,他屁股靠著安銘的辦公桌光明正大抽著煙,安銘眉頭直皺,卻還是無奈歎了口氣。
他怎麼會又把童沫弄成這樣?難道還嫌他三年前做得不夠嗎?
當然身為兄弟他不能直說出來,畢竟看他的樣子也不好受吧,等有時間再八卦吧。
顧景澤出了他的醫療室,去了童沫的病房,童沫昏迷了過久他就守了多久,沉默到心碎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她昏睡中蒼白的小臉。
那樣的傷痕有多痛,如果可以,他願意代她嚐受。
輕輕捉起她的一隻手,將她柔軟冰冷的掌心貼在他的臉龐上,顧景澤就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動作待在她的床邊。
因為在她的身邊,即使再漫長枯燥的時間也會輕易變得短暫起來。
到了深夜,童沫忽然發起高燒,嘴裏開始說些胡話。
顧景澤從床邊醒來起身看她,耳邊湊近她的嘴邊,聽見她嘴裏模糊不清地吐出某些字眼。
小易……
後麵聽到她又喊了句離夏,顧景澤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可是無奈的,還是皺著眉頭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她睡了一天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到了現在居然又開始發高燒?
顧景澤直接讓人把安銘從被窩裏撈出來帶到這裏,安銘差點想哭,大哥呀!他今天剛給一個病人做完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才剛睡下就被他抓過來,有人性嗎?
而且不過是發個燒而已,護士都能解決的問題,他居然非要找他?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童沫最後退燒了顧景澤放安銘回去睡覺,連看都不帶看他一眼揮手讓他趕緊走,安銘頂著一大對熊貓眼不禁嘴角抽搐。
真是……
童沫的臉色恢複正常了,有些潮紅,她出了些虛汗,閉著眼睛嘴裏哼哼著,時不時冒出幾個字,要不然就是一句話。
顧景澤低頭用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溫度好了很多,他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來點,不過聽到她又開始迷糊的說話了,顧景澤莫名樂了。
嘴角弧度舒心向上,顧景澤眼裏盛滿了陽光笑意,他剛剛好像從她嘴裏聽到了他的名字,看來他在她心目中還有些地位。
就說她都喊了其他人,怎麼可能唯獨不記得他呢?
她嘴唇還在動著,很輕很輕的話語溢出口中,如果不湊近仔細聽得話根本聽不清。
她在重複某句話,顧景澤傾過身子聽她到底又在說些什麼,他的耳廓幾乎要碰到她的唇。
顧景澤溫雅的笑意卻在唇邊定格住。
“顧景澤……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靜了許久,顧景澤目光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毫無防備的脆弱模樣,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讓他心疼。
他的心似乎也在隨她斷續的話語陣陣抽痛。
可是忽然的,顧景澤低笑,順勢吻吻她的唇,低斂著睫毛看著眼前的她。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