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你是恨著我的吧,即便是如此,也是好的。
無論天涯海角,永遠帶著那恨意,想念我吧。
夜晚睡覺前是雅幫童沫清洗身子的,雅沉默著,幫她洗著那遍體鱗傷的身體,除了那腿傷,她身上還有大小不一的淤青,有結疤了的長長傷痕,各式各樣,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幾乎和她見過的那些犯人差不多了,她在顧家究竟遭受到了什麼?即使是反抗,也不至於受到這種傷害吧,好歹她也是顧景澤的前妻。
雅眼中閃爍著同情的光,手不自覺輕柔的幫她擦拭,童沫胸口輕輕起伏,任憑她擺弄著自己。
“沫沫。”
最後好了,雅幫她套上了睡衣,讓門外季離夏進來,接手把她抱了出去。
一路抱上樓進了一間房,把她放在床上,雅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手裏還拿著醫藥箱。
她身上的傷得上藥,她的腿傷更不能小覷。
“離夏,你要出去嗎?”
雅抬頭,猶豫了一下問道。
童沫成了這個樣子在他身邊,但是關係還是不能確定吧,要不然剛才也不會讓她幫忙給她洗身體了。
“恩。”
季離夏點點頭,轉身出去,他在門外等著。
“真是正人君子。”
樓下,頌喝著茶,姿態優雅的撐著腦袋無奈感歎,心愛的女人都回到自己的身邊了,離夏卻那麼死腦筋,無動於衷,隻是守護。
“童沫傷成那樣,離夏肯定不會動她。”
風啜一口茶水,淡定的說道,“況且,你認為誰都像你這樣嗎。”
長著一張禍害人的臉,男女通吃,饑不擇食。
“也比某人強,和女孩子出去散個步能談論到殺人話題上,把人家女孩都嚇跑了。”
頌毫不示弱的微笑回應,有時候太專業認真也是錯,職業病也是病啊。
“你怎麼會知道?”
風神色瞬間古怪地看他,杯子擱在嘴邊停住。
“因為當時我也在隔壁吃飯。”
“……”
雅給童沫上好藥後走出房間,季離夏靠著牆壁,直起身子問,“好了?”
“恩。”雅點頭。
季離夏越過她的身邊往門裏走去,幾乎擦著她的肩過去,雅眸光黯然,然後整理好情緒下樓去。
童沫睡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麼,房間安靜,頭頂燈光明明那麼刺眼,看著看著卻也習慣了。
季離夏坐到床邊,笑著問,“累不累?想睡覺嗎?要不然關燈?”
童沫不說話,一隻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然後聽到‘啪’的一聲,四周陷入黑暗。
閉閉眼睛,那隻溫熱的手掌從她的眼前拿開,一點微涼柔軟印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後她聽見季離夏輕柔的聲音,“晚安。”
走出房間,季離夏輕輕帶上了門。
下了樓,他立刻變了副樣子,俊臉陰沉著,渾身都是暴怒張狂的氣息,他的怒氣不亞於顧景澤,童沫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他絕不放過他!
樓下的三人之前隨意的神色全部都收斂起來,瞬間換成了嚴肅正經的表情,他隻有童沫在的時候才溫柔,其他時候的他,完全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