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睜開眼,童沫驚覺起床,四周依舊是大的出奇的臥室,布置高雅,卻總讓她覺得空空蕩蕩。
對,她來到童家了……
慢慢反應過來,童沫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落地窗前,兩手一揮拉開窗簾。
陽光溫暖地覆蓋在臉上,讓人心情愉悅,不由自主地閉上眼,享受這美好的清晨。
那光線千絲萬縷,將她的身影朦朦朧朧籠罩在塵埃中。
還有件事,今天她該去看看母親了。
範敏得的是血癌,普通人家如果知曉是這樣的病的話恐怕多半會放棄治療,當初她母親自己都堅持不活了,三番兩次的自殺。
最後是童沫硬生生抱著她的腰,下了狠話,如果她要去死,她這個女兒就是不孝,也會陪她一塊兒去了,範敏才停下,徹底泣不成聲。
後來的日子過的有多艱難?童沫不想提,所幸是快要絕望的時候又出現了這一線生機。
“媽,我現在在童家很好,爸爸還有姐姐他們對我不錯,你就不要擔心了。”
童沫親手伺候著範敏,這幾天呆在童家一直為參加那場宴會做準備,她都沒時間來看她。
媽媽,真的對不起。
VIP病房自然是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幫忙洗弄,隻是她還是喜歡自己動手,以盡孝心。
用著濕手巾擦拭著範敏的手,童沫的動作熟練而輕柔。
“你呀,就不能長點心,他們要算計你還能說在嘴上?”
範敏虛弱靠著床榻上,病痛折磨得她很憔悴,眼窩很深,那雙眼睛卻又猶有精光。
她是在提醒她,童啟華那個混蛋居然肯管她們母女了,如果不是有事情怎麼可能來找她們?
好歹曾經做過情人,對他的秉性還是十分了解的。
童沫唇角微彎,帶笑搖頭,“你想多啦,是我求他的,怎麼說我也是他親生女兒,還能真讓咱倆餓死街頭?”
編吧,繼續編吧,隻要騙得過母親,一切都好。
範敏不再說什麼,抿嘴不言,童沫見狀給她講些其他有趣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也試圖讓她覺得,自己過的比以前好了,讓她不必再擔心。
時間過去的很快,忙忙碌碌瞻前顧後的,很快就是下午了。
童啟華派人來接她了,如今她的待遇和大小姐差不多,卻令她渾身不自在。
坐在加長林肯車內,童沫看著車窗外飛快逝去的景物出神,其實如果可以,她希望母親能盡快好起來,以免夜長夢多。
車子平穩行使了好一會兒,童沫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不是回童家的路!
“大叔!”
車內空間夠大,童沫起身彎腰,緊張詢問,“這是回童家的路嗎?”
“小姐,老爺讓我送你去顧家。”
司機大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去顧家做什麼?”
昨天不是去了那場宴會嗎?為什麼今天還要去顧家?
“那爸爸呢?”
她又急切問了。
這次能感覺到司機大叔明顯從前麵透過後車鏡看了她一眼,幾乎是停頓了幾秒鍾才開口道,“是,童總也在那邊。”
聽到這個回答童沫安心了點,隻要不是她一個人去那裏就好,突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任誰都不能適應,而且這麼突如其來,什麼事情也不說明一下。
可是莫名的,童沫又想到了昨晚那個男人,不知道,他是否與她一樣是賓客,還是顧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