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
深秋的今天,大雨衝刷了山堤三天,導致了大規模的山體滑坡。
村子南邊有人跑來說,衝出來一個墓。
這一消息無疑是重磅炸彈,頓時在整個村子裏鬧得沸沸揚揚。
由於是村支書,對於這件事情我不得不管,所以便叫上幾個村中形體比較壯的,膽子比較大的,打算進墓裏去一探究竟。
有人向我推薦了村裏的守墓人:老九。
也罷,我便將他帶上,以防萬一。
從村子北邊到南邊有點距離,我們一行人早晨出發,中午才到。
大雨衝刷出來的墓,實際上是一個洞口,即使是正午,裏麵依舊黑不透光,深不見底,我們來到洞旁邊,打量著這個墓。
老九來到這個洞旁邊,俯下身子嗅了嗅,頓時站了起來,麵色蒼白的說道:“這墓有問題。”
“咋會有問題呢?”一個年青壯漢問道,他是村中力氣最大的,叫做李武。
“這墓裏頭好像有活氣。”老九拿著個酒瓶子,說道。
“他娘的,墓裏頭咋會有活氣,我看就是老九你酒喝多了。”我拍了老九一下,打完笑道。
與其說是開玩笑,倒不如說是給自己打氣。
老九沒有說什麼,隻是獨自抱著個酒瓶子在那裏悶著頭喝。
“怎麼辦?老張,我們下不下去。”李武問道。
我望了望洞口,裏麵依舊黑不透光,進去伸手不見五指。
“老劉,亮兒帶了嗎?”我抬頭問道。
老劉點了點頭,隨後從腰間掏出幾把手電筒,挨個的發過去。
“下去嗎?“李武拿到手電筒後,轉頭問我。
“老九?”
我畢竟是個外行,也許這東西還是要問專業人士比較好。
“行吧,下去之前都喝一口,壯壯膽。”老九把手中的酒瓶子挨個傳了一下,每個人都喝了一口,我拿過酒,猛灌了幾大口,隨後抹抹嘴,招呼著“下去了。”
老九首當其衝,我走在第二,李武第三,老劉最後。我們四個人挨個走進那黑漆麻黑的墓穴。我們四個人一進去,迅速打上手電筒,保持亮度和視野。
“裏麵好大股味道。”李武抽搐了下鼻子,聞了聞,隨後說道。“的確。”老劉點了點頭,顯然也聞見了。我走在第二,也聞到了墓裏頭濃鬱的穢氣,當下說道:“這墓雖不能判斷年代,咋說也是個墓,密閉了這麼久,沒點穢氣才不正常呢。”
腳下踩著鬆軟的沙石,發出哢哢的聲音,隨著進入墓穴的深入,這聲音似乎越來越大,響徹整個墓穴,極其刺耳,不知為何,停不下腳步。“老九,這墓裏頭咋怎麼多碎石頭呢?”我好氣的問道。“不太清楚,按道理來講這墓穴當中不應該有這麼多碎石頭啊,沒有人會在自己的墓裏頭放碎石頭吧,沒道理。”老九搖了搖頭,顯然對這種現象不是很了解。
說著說著,我們來到一個台階,我們四個人陣型不亂,挨個挨個的走下台階。走下台階之後,已經看不見洞口了,洞中僅有的燈光,便是我們一行人隨身的手電光亮。我的手電照射在牆壁上,我仔細辨認了一下,那石壁用的全是石堆砌成,堅固無比,隨著前進,不時還可以看見牆壁上雕刻的圖案。
“快看。”我聽下腳步,叫住了其他幾個人,其餘的人轉頭看向我手電照射的地方,那是一個龍頭,用石頭雕刻的龍頭。那龍頭竟然還長有龍角,呲牙咧嘴,在這黑暗的墓中倒是有幾分嚇人,幸好其他的人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你們看。”老九拿手電筒照了照,我們看去,隻見那龍嘴處竟然還有一個石頭雕刻的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