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將手裏的本子拿出來,翻到了西歌的病曆,緩緩說道:“她流產了你們要注意她的身體和身體健康,還有病人現在情緒很激動,難免她會做一些偏激的事情,你們都是家屬的朋友,沒事就和她談談心,帶她出去散散步。”醫生推了推眼睛,視線在三個人之間遊走了一遍,“哪位是病人的丈夫?”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寒葉廉默了默,說道:“我是。”
醫生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語氣帶著一股怒氣:“我說你,你怎麼做人家人家丈夫,連你的孩子都照顧不好,小的沒了,大的精神又出現問題,工作就那麼重要?重要到連你老婆和孩子都不管了!哼!”醫生說完這番話,瞪了寒葉廉一眼就離開了。
May聽著醫生的話,心裏的氣更不打一處來,她咬得後槽牙咯咯作響,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她緊了緊拳頭,說道:“我去趟洗手間。”說完便離開了。
寒葉廉和陳切進了病房,陳切坐在一旁喝水,寒葉廉坐在西歌的床前。
仔細看的話能看見寒葉廉眼中的水霧,他握住西歌白皙的小手,緊緊包裹在自己的大掌裏。眼裏滿是傷痛和憐惜。
如果他能多一點時間陪伴她就好了,就算她拒絕自己的愛意,也要關心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他太清楚了,孩子是西歌的命,如果說江冰諾是她的天,那麼孩子就是她的第二個天。
為了孩子她努力工作,她也努力的想要挽回江冰諾的心,可是老天總是不讓人好過,給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洗手間的may撥通了江冰諾的電話,江冰諾的手機在寂靜的辦公室裏突兀的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may打來的,他想也不想就掛掉了。
第二次打來,他掛了;第三次第四次他依然掛了,對方鍥而不舍,好像他不接電話,她就繼續打。
江冰諾被她折騰得無可奈何才接了電話,清冷淡雅的嗓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到這頭。
May聽到了江冰諾的聲音,恨不得上去對他一頓暴揍,臉上怒意更盛,說出來的話似乎也燃燒著火焰:“江冰諾你個渣男!你的心是不是被豬油給蒙了!西歌現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他媽倒好,倒在溫柔鄉裏不肯出來了是吧!我告訴你,你的孩子沒了,這可是你的親生孩子,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對西歌好點,或者管好那個賤人張雪兒,別讓她再出現在我家西歌麵前了!”說完憤憤地掛完電話,大口地喘了幾下氣,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罵的太輕了,應該多罵會兒,罵的再重一點。
掛斷了電話,江冰諾一直在回味may的話,思緒有點混亂,表情有點複雜,猶豫許久還是起身離開了辦公司。
回到病房的may已經重新整理好心情,見到西歌醒了,笑意再次湧上她的臉頰,說道:“西歌,想不想吃東西?我去給你買。”
西歌搖搖頭,麵色蒼白,陽光似乎從她的頭上撤去,留下了一片陰霾。
一時間,房裏的三人都沉默了,寒葉廉默默地給西歌削著水果,削好之後切成小塊遞給西歌,西歌的腦袋往旁邊偏了偏,搖搖頭說道:“我不吃。”
寒葉廉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必須吃!”見西歌仍是無動於衷,寒葉廉裝作無奈的樣子,“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喂你吧。”說罷將手裏的水果塞進了西歌欲要開口說話的嘴裏。
一時間,西歌忘了反應,怔怔的看著寒葉廉,臉上不自覺的染上紅暈,在蒼白的臉上更為顯著。
寒葉廉壞笑道:“你臉紅了。”
西歌這才反應過來,將嘴邊的水果放進嘴裏,伸出手給臉頰扇扇風,故作鎮定地說道:“哦,熱的。”
May和陳切都在看在眼裏呢,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裏都是關懷,早就說了隻有寒葉廉才能給她幸福,比那個渣男江冰諾好一萬倍,至少在她流產,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寒葉廉在陪著她。這種男人真是天上有地下無。
剛到病房門口的江冰諾正好看到眼前這一幕,怒火騰地一下從兩肋竄起,額頭青筋暴,緊握著的拳頭不受控製地顫抖,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拉住他,他肯定早就衝進去將寒葉廉暴打一頓。
虧may還說孩子是他,看這種這情況,孩子怕是是寒葉廉的吧,看他那種無比關懷的樣子,就讓他生氣,最讓人可氣的是西歌居然在他麵前露出嬌羞的樣子。
他憤憤的轉身離去,看來今天就不應該來。
在醫院住了幾天,終於可以出院回家。這幾天寒葉廉和may還有陳切輪流來看她,西歌心裏過意不去,以為他們是在擔心自己身體,其實他們是怕西歌情緒不穩定,做出偏激的事情,還有就是防止張雪兒來找麻煩。
出院之後,西歌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主動提出請大家吃飯。三個人很爽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