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真快,第二天中秋節就到了。我把靈朧拉到一旁說:“靈朧,這個中秋節你準備怎麼操辦啊?”
靈朧一臉不解的神色說:“還要怎麼操辦?跟往年一樣不就好了。”
我又問:“那你們往年怎麼過?”
靈朧說:“吃蘑菇,打麻將,給阿爹阿娘敬香啊。”
我問:“還有呢?”
靈朧回答:“沒有了。”
我說:“這就完了啊?”
靈朧說:“完了,還要做什麼?”
我說:“你們這也太無聊了吧?一點意思都沒有。”
靈朧說:“節日重要的是一家人團聚,其他都無關緊要啦。”
我說:“話也不能這樣說,你家有錢嗎?”
靈朧說:“有一點,你想做什麼?”
我說:“我可以花一點錢,讓今年中秋節過得特別一點。”
靈朧問:“什麼特別法?”
我說:“走,我們先到附近的市集上去。”
我倆坐上馬車,風兒吹,鳥兒叫,一會兒就到了附近城鎮上的市集,我正要去菜市場買菜,卻被靈朧先拉到一布料店給我選了兩塊布,說我穿著他爹的衣服不大好,偏老,回去給我做兩件。我一瞧,得,我也借花獻佛一次,給靈朧選了一匹顏色鮮豔的和一匹素雅的布料。
我倆出了布料店,走在街上,路邊有個賣發飾的小販,珠衩頭飾,做工精巧,很是漂亮。我拉住靈朧,給她選了一支好看的珠花。
接著我們又買了一大堆菜、美酒、煙花、花燈,滿載而歸。
回到家之後,我就下廚房,靈朧給我打下手。我對吃很在行,當然我以前是做少爺的,所以隻負責品嚐美食,但是現在得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我擼起袖管,就大張旗鼓張羅飯菜了。
忙了將近兩個時辰,大功告成。醉螃蟹、蔥爆牛肉、豆瓣鯽魚、糖醋裏脊、醬香鴨、小雞燉蘑菇、豬耳朵、紅燒雞翅等等。
眾姐姐說:“王老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我說:“隨便露幾手,現醜了,大家隨意吃些。”
於是大家動筷,結果大家都讚我的手藝不錯。我很開心,總算是學有用處,有成就感。我不敢獨占功勞,說這次靈朧也幫了不少忙,她火候掌握不錯。
靈朧說:“哪裏哪裏,都是書生廚藝了得。我就隻是個燒火丫頭。”
大姐說:“喲,你倆現在就夫唱婦隨起來啦。”
靈朧:“吃飯也堵不上你嘴啊?”
眾人嘻嘻笑笑。
我們喝著菊花酒、桂花釀,吃著大螃蟹,很是舒服愜意。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又打了一會兒麻將。
一晃就到了晚上,我們到屋外門頭上掛花燈、放煙花。吃著鹵牛肉、雞翅雞腳,大碗喝酒,說說笑笑,一會兒就喝高了。
我醉醺醺趴在桌子上對靈朧說:“靈朧,你的頭好像變成兩個大了。”
靈朧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四隻眼睛呐。”
我說:“是嗎?你喝醉了。”
靈朧說:“是你喝醉了。”
我伸出兩根手指頭問靈朧:“這是幾?”
靈朧答:“四。”
我哈哈大笑說:“這明明是三,還說你沒喝醉。”
靈朧抓住我的手認真數起來,說:“一、二,你當我不識數啊,這分明隻有兩個。”
我說:“看來我們都喝醉了。”
突然,我說:“靈朧,你的鼻子、耳朵,狐狸,你在變魔術?變得可真像。”
靈朧說:“什麼變魔術?我本來就是一隻狐狸,你看我還有狐狸尾巴呢。”說著,好幾條白花花毛絨絨的狐狸尾巴在靈朧後邊舞動著。
靈朧得意地說:“怎麼樣,長見識了吧?”
我嘴裏糊裏糊塗地答到:“長了,長了。”我抓起靈朧的手,古人說的柔荑啊,纖指皓腕,說:“你的手沒變,跟我一樣,差點就被你騙了。”
靈朧嘻嘻笑到:“對,我就是騙你的,騙你的。我們繼續喝,喝……”
這夜,我們都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一陣曉風吹來,冷得我不自覺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咳嗽了兩聲,頭好痛,昨天一定喝了不少酒,現在頭要炸裂了。我的手好像抓著另外一隻手,我抬頭一瞥是靈朧的小手,我心裏泛起一絲甜蜜。可是我稍微再看,靈朧的耳朵怎麼毛毛尖尖的?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喝酒的場景,靈朧好像變出了幾條狐狸尾巴。我的眼睛再落到其他地方,靈朧的姐姐們,都是狐狸的鼻子、耳朵,還有幾個露著狐狸尾巴。
這一切告訴我,昨天發生的都是真實的,靈朧和她六個姐姐壓根就不是常人,而是狐妖。我懵了,我說這深山老林怎麼會有這麼幾個天仙的美女,這簡直是違背科學,原來一個個是狐狸精。從說書先生口裏我得知,狐女都喜歡誘騙精壯的男子,和人間的男子談情說愛,將男子迷得暈頭轉向,等她們玩夠了,就把他們的陽氣吸走,運氣好的就成了傻乎乎的行屍走肉,運氣背的就被吸成一具具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