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緊跟在岑空身後,上到二樓,她發現岑空似乎很喜歡油畫。一路走上來,她最少看到有十幅以上,或大或小,畫裏均是一個背影,一個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女生背影,而這些畫的作者…
蘇默看了下署名。
粟。
看名字似乎是個女畫家,同樣有種莫名的熟悉!
停在二樓最裏邊的房門口,岑空拿出被單獨放在口袋裏的鑰匙,插到鎖眼內。蘇默眼見他的右手手腕一轉,心髒沒來由地突了一下,裏麵會是什麼?
“啪”地一聲,門開了。
房間空間很大,放置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上麵都蓋著一層白色防塵布,蘇默站在岑空身旁,聽著他說:“這裏的所有幾乎都是我們的回憶!”
岑空從她身邊走過,掀開書桌上的白布,從抽屜裏取出幾本半舊的本子,遞給蘇默,“這是你在認識我之前所寫的日記!”
蘇默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認識之後的呢?”
岑空一怔,大腦不受控地憶起了被刻意封存的記憶,臉色微變,“戒掉了!”
蘇默:“……”
“你曾經說不想對我隱藏任何秘密,所以…戒掉了!”岑空斂眸,神色黯然,蘇默,即使你這麼對我說,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從你口中聽到你告訴我那個秘密!
對於岑空說的話,蘇默沒有記憶,唯有沉默。
一瞬間的靜默,岑空看蘇默垂眸,拇指輕撫著本子封皮,似有疑問,於是問道:“你是在想你的日記是怎麼到我手上的嗎?”
蘇默停住拇指,抬眸看近在眼前的岑空,無聲地點了點頭。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挪到她手上的日記本上,“我沒有參與過你的過去,所以你把你的過去當成一份禮物送給了我!”
把過去當成禮物?這樣的行為是得愛成什麼樣才會如此,毫無保留。簡直不可思議,而且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還是她做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默會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在為什麼而難過,這樣莫名其妙的感覺在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更讓她覺得奇異的是,身體和她的意識似乎完全的不相幹,身體某些時候的反應對於意識來說,像是一個…陌生人!
“還有,這是我所寫記錄,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一點一滴都在裏麵。”
岑空轉身將所有白布掀開,從書櫃裏拿出一本很厚的暗紅色筆記本,然後回到蘇默身旁,半擁著她走向書桌後麵的皮椅讓她坐下,“房間內所有和你相關的東西幾乎都已經存在於我的記錄當中,不用擔心我所寫的有假,你總歸是會恢複記憶的,坐在這裏慢慢看,我先去準備晚餐。”
說完,腳已經往外邁。
“哎,我…”蘇默剛出聲,岑空就回了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如果有疑問,可以來問我,雖然我並不覺得你會需要用到我講故事的這一能力。”
“我…”蘇默嘴角一僵,想說不用準備我的那一份,但是想想這裏離市區真心遠,等回去估計會餓扁,於是默默地將原話咽回去,說道:“我知道了。”
目送著岑空離開後,蘇默環視了一圈房內,唔~說實在的,可能因為沒有記憶,所以感覺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要說真有什麼不一樣的,倒是有一件,是一副肖像畫,這副畫筆鋒看上去略顯稚嫩,應該是剛學不久,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畫的內容。
畫裏的人是岑空,又好像不是他,會這麼說是因為畫裏的人和岑空有八九分相似,卻是一頭長發。當然,也不排除岑空以前留過長發。
蘇默揚眉,不再多做猜測,注意力回到了已經放到書桌上的日記本上麵,挑了一本看似年代最為久遠的一本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