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你在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岑空在等你嗎?快去找他呀?”分辨不清男女的聲音在空曠看不到邊的草原上幽幽回蕩,不見人跡。
像是永恒的台詞,蘇默隻能聽到這句話,努力地想要找到聲音的源頭,卻隻能陷入聲音的迷霧裏!
不管多遠,它始終在她耳旁,不大不小,足以令她膽戰心驚!
它不知疲倦地重複,蘇默便堅持不懈地搜尋,如此重複、再重複!
寂靜的夜,窗外死一般的沉默,房內暖黃的燈光默然守護。
床上的人有一張很漂亮的瓜子臉,小巧卻很蒼白,纖秀的雙眉緊蹙,薄唇一張一合似在呼喚著誰。有一絲涼風從窗縫中擠進,驚醒了夢中人。
從夢中掙脫出來的蘇默睜著雙眼,迷茫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一陣恍然。
機械般挪動著手搭在額頭上,上麵隱隱透著濕意,指尖順著眉峰一路滑下,落在濕潤的眼角,胸口一緊,裏頭泛著微縮的疼意。
“岑空、岑空、岑空……”一聲一聲念著這個糾纏了她近半年的名字,蘇默閉上雙眼,凝神感受著來自胸口加劇的窒悶疼痛,幾個呼吸間便猛然睜開雙眼,大口地吸著空氣。
岑空,你是誰?
再無睡意,蘇默索性起床倒了杯水坐到陽台上,寬大睡袍下纖細的身子隨意地往護欄上一靠。
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去年初冬時吧,那時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間莫名失去了大半的記憶,然後緊接而來的就是這個詭異的夢了,日日報道,夜夜重複,從未缺勤。
半年時間,她一直在嚐試解開這個夢,卻終不得結果,沒有走不到盡頭的草原,沒有什麼雌雄不辨的聲音,沒有那個叫什麼岑空的人。沒有,什麼都沒有!
讓人沮喪的結果,有時會令蘇默懷疑自己是否沾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這樣的想法一出,立馬就被否決了。她向來信奉科學,神鬼論什麼的在她眼裏實在不靠譜!
然後,蘇默又開始猜想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需要去精神科看看,否則要怎麼解釋半年持續同一個夢且不間斷的詭異!
又或者,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人,那個人重要到深深刻在她的潛意識裏,自己無法容忍自己的忘卻,所以以夢提醒自己?
蘇默忍不住使勁搖搖頭,這想法比玄幻小說還玄乎,一樣的不靠譜。
她目前是參不透了,可即便如此,都是要將答案找出的,不然要是以後一輩子就隻重複這麼一個夢,該是件多麼恐怖,多麼無趣的事情!
夢……
“滴滴!”清脆的鳴笛聲從下往上,透過高層驚醒了沉睡的蘇默,眨動著雙眼,蘇默看著既陌生又熟悉的景色和建築,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自家的陽台上睡了一晚。
二十分鍾後,蘇默已經走出小區,到達步行街頭,距離C大僅有十分鍾的步行路程。
和煦的陽光落在蘇默身上,淡出層層薄光,白皙的臉上布上一層密汗,抬手抹了抹,蘇默暗自奇怪,看天氣預報溫度隻有二十三四度,並不是很熱又沒有運動怎麼會出這麼多汗,而且她穿的也還算清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