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何絮的貼身小丫鬟,似乎比柒桑想象中有趣的多。
站在將軍們的大門口,何絮這廝竟然毫不給將軍府任何人的麵子。這才當上了熙王妃三日,便端起了熙王妃的架子來,而且端的是相當到位,連公儀熙那個像個木頭樁子的貼身小廝阿一都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隻幾句話便讓何妍敢怒不敢言。
柒桑聽從何絮的吩咐,將自己的大紅衣袍脫下來給何妍穿的時候,順帶著摸了何妍一把,狠狠的揩了一把油。
但是,柒桑有些憂鬱,何妍的手摸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舒服。雖然是一樣的白,一樣的嫩,說不出為什麼,柒桑摸著何妍的手,像是摸著一條滑膩的蛇。不同於何絮的手,摸在手上暖在心裏。
他也沒有看見,人群中有一道熾熱的眼光,將柒桑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似乎對於他揩何妍的油表現出一股極度的費解。
何絮在眾人的擁護下,進了將軍府。柒桑正準備邁出腳步跟上何絮的步伐,就在這時,一件殘留著些許溫暖的披風落在了他的身上。
柒桑微怔,停下了腳步,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身著女裝,看起來正是個嬌滴滴的女子。隻心想:這是哪個長眼的家夥竟有幾分膽色,敢給他溫暖。
他回頭挑起鳳眸,隻見一個身材欣長的男子正紅著臉看著他。男子身高七尺有餘,長相斯文俊朗,俊朗的臉上顯現出幾分憨厚的樣子來,加上臉頰處暈開粉紅粉紅的紅暈,煞是搞笑。
與柒桑的眼神相撞,男子不禁臉更紅了,說話也局促了起來:“天氣涼,姑娘莫要凍壞了身子。”
此人正是當時站在人群另一端打量柒桑的何嘉泰。此時,他說完話,也不等柒桑的回答,轉身大步也朝著將軍府走了進去。樣子頗有幾分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樣子。
柒桑一臉莫名其妙,如此扭捏,倒是有幾分純情的樣子。
更讓他莫名其妙的是,一個身著鵝黃色裙衫的小姑娘經過他的身邊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道:“狐媚子。”也跟在何嘉泰的身後朝將軍府裏走了進去。
柒桑從小到大聽到了很多別人對他的稱謂,但大多數都是卑鄙、無恥、下流、妖孽等等一類詞,這“狐媚子”三個字的卻是頭一回聽說。
柒桑此刻被何嘉泰和鵝黃女子的行為惹得一陣莫名,完全忘記了此時的他是一身女子的裝扮,也完全忘記了,如果一個男子隻身著裏衣倒是沒什麼,作為一個女子身著裏衣站在人群中,就顯得十分不要臉了。
不管是何嘉泰的行為,還是小女子的謾罵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正常的是他才對。
……
將軍府的夥食還不錯,尤其是晚上這一頓。柒桑站在何絮的身後,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的雞腿啊,牛肉啊,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可惜他不能坐在桌子上大吃一頓。
隻得眼巴巴的看著,砸吧了幾下嘴巴,拉著臉頰處的小辮子,想著要怎樣溜出去,混到廚房,偷幾隻雞腿吃吃。
就在這時,柒桑感覺到幾道熾熱的眼光射向自己,他緩緩的抬起鳳眸,最先落入他眼睛的是何嘉泰那張略帶羞澀的臉。
何嘉泰坐在何絮的正對麵,此時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他那雙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得格外的明亮,柒桑似乎還能從他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影子。
與柒桑的眼神相撞,何嘉泰立刻低下了頭,仿佛是小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柒桑不禁莞爾,頭一偏,再次看見身著鵝黃裙衫的女子。
此女子是何絮的五妹,一個不得寵的姨娘所出,名為何文。因其母親不得寵,平日裏生活的比較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