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恩怨糾結(2 / 2)

戰報送回昱城,百官亦是緊張,畢竟禹城一破,他們的鎧甲便被撕碎了。

百官焦急,可偏生皇上並無太多情緒,隻是命將士重新布防其他要塞,似乎對此次丟失的城池一點也不在意。

自大殿出來,寒風呼嘯,赫連熙風迎著風雪走著,並未帶一人。

寬闊的皇宮,華麗非凡,此刻卻顯得如此寂靜,穿過長長的走廊,不知不覺,竟已來到了寢殿。

本是冬日,寢殿內,卻溫暖如春,赫連熙風一襲明黃身影緩步走進,衣服上的雪花還未完全融化。

四周的宮女內侍隻是恭敬的站著,見赫連熙風如此,亦是一緊,忙上前準備為其寬衣。

卻不想赫連熙風隻是冷言道:“全部退下,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違令者,剮。”

眾人一愣,亦是一驚,哪裏還敢多耽擱,忙行禮退了下去。

走進室內,內力輕推,牆上那沉重的大門竟也緩緩移動著,讓人震驚的是,眼前這精致的牆麵,竟是一道暗門。

門再次合上的瞬間,周遭亦是無盡的黑暗,冰冷的空氣如一柄刮骨剜肉的小刀,刺激著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像深處在寒冰地獄般。

忽的一聲,四下被幽冷的光線照的通明,仔細看去,卻也知道這光線不是燈光,而是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隻是之前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揭下遮擋之物,這裏便也變得通明。

四周的石壁很是光滑,除了突兀在牆上固定鐵鏈的鐵腕罷了。

而隨著粗重鐵鏈連接的地方望去,卻也看到靜坐在地上的人,他的雙手和雙腳處都拴著鐵鏈,鐵鏈下的手腕和腳腕處,都有明顯的疤痕。

他就這樣靜靜坐著,盤腿,雙手放在膝上,花白的頭發垂散著,看不清容貌,明明是冬日,他卻穿的極為單薄,可即便如此,亦難從他的身上看到半分狼狽的氣息。

直到一陣清淺的腳步聲傳來,他才緩緩抬起眸,入眼卻是一雙金絲龍紋皮靴。

沒有任何震驚,他再次閉上了眸。

赫連熙風未多言,輕撩衣擺,委身坐在地上,卻也將手上的兩個酒壺放在眼前簡易的木桌上。

“禹城一役,郢霧勝了。”赫連熙風的聲音很低,卻也抬手,揭下了酒壺上的酒塞,將一壺酒推到了那人麵前。

“是憶兮的注意。”

而提及憶兮二字時,那人卻猛的抬起頭,原本有些渙散的眸,此刻卻瞪的老大,死死的望著眼前的人。

被鐵鏈控製的手亦是收緊,骨節泛著青白,憶兮……

赫連熙風並不吃驚他會是這樣的神色,隻是拿了酒壺,淺飲了一口,輕聲道:“她還活著。”

那人亦是一顫,活著,還活著……

可還沒來得急欣喜,他卻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想對她如何?”

赫連熙風握酒的手一頓,嘴角卻突然勾起一抹冷笑。“我如何?你覺得我會如何?”

“當初率軍踏入帝厄的人是我,你要恨的人也是我,與兮兒無關,你若要尋人報仇,殺了我便是。”

不錯,眼前的人不是別人,真是郢霧車騎將軍,妤澤冶。

“我為何要殺你?”赫連熙風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溫度。“不錯,當年你的確是直接的凶手,可為將者,你沒得選擇,所以,不必用尋仇二字。”

妤澤冶眼眸緋紅。“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對兮兒?她對你的心我不信你不會不明白,我的確曾懷疑過你的身份,但為了兮兒,我並沒有放手去查。”

赫連熙風冷笑。“現在後悔了?”

妤澤冶卻淡淡搖頭。“你能為兮兒幾次三番赴險,不該隻是利用,當年的事不管是何原因,我的確是你的滅國仇人,你要恨我,要殺我,我都不會有半分遲疑,更何況,你要複仇,首先動妤家,亦無可厚非,可你不該毀了兮兒的幸福,更不該在大婚當日動手。”

赫連熙風手微頓,未言語半分,隻是仰頭,壺中的酒卻多數落在了他的口中。

“你覺得,我殺了你,我和她,還會如之前嗎?”

“要我死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親自殺我,若你真是兮兒的良人,便是用我這條命祭,又有何難?”

赫連熙風微微有些詫異,不過片刻,卻忽然笑了。“若是如此,我倒情願她恨我,也不想欺瞞她。”

妤澤冶滿是繭的手卻也握緊了酒壺,手腕處的疤痕也更為明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