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殷聞言,心生一暖,卻也忙道:“末將定不辜負王妃囑托。”
“隻是這東西不似之前那般簡單,所以你凡是要留心些,若有不懂,也可直接到玨王府來詢問我,所做進程,也需告知我,試炮當日,我會去。”
武殷聞言,亦是一頓,看了一眼神色不辨的沫非,這才道:“王妃,火藥威力無比,王妃身子……”
“此事我已決定,這是命令。”憶兮說著,卻也對一旁的沫非道:“王爺大概何時回府?”
沫非亦是一愣,王妃從未詢問過王爺的行蹤,怎會突然問起?
不過卻也行禮道:“屬下不知,不過王爺近來事物繁忙,應該需要些時間的。”
“嗯。”憶兮淡淡道:“你也可仔細看看這個,他若問起,你便直接同他說便好,我不想再麻煩一遍。”
沫非一愣,便是武殷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王妃是在說,跟王爺說這個,是麻煩嗎?
可憶兮卻並不這麼想,緩緩站起身,卻也道:“武殷,我送你出府。”
武殷一愣,忙跪在地上,道:“末將不敢。”
“別誤會,隻是太過無聊,我也正好走走。”說完,便也起身,朝外麵走去。
武殷亦是麵色不好,緩緩站起身,沫非到並不奇怪,將那些圖紙給他,卻也道:“按王妃說的做吧!”
武殷淡淡點頭,卻也快步跟上了憶兮。
玨王府,似乎每一處,每一眼,都是風景。
一陣爽颯的風兒吹過,那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樹,隨風搖曳起來了,桂花就好似金色的蝴蝶,又好似銀色的彩帶,纏綿的飄呀飄,飄落下來,飄到了地上,地上就像鋪了一層金沙。
憶兮微楞,止步,抬眸,卻也看見前麵的幾顆桂花樹。
‘凜,你吃過桂花糕嗎?’白衣女子故作神秘的開口,一臉的麵粉痕跡,明明有些狼狽,卻被那一臉笑意所取代,那般迷人。
黑衣男子挑眉,似乎很想知道她為何會把自己搞的這般狼狽,但看著她神秘的笑意時,卻也淡淡搖頭。
女子笑意更甚,突然從身後端過一個盤子,上麵卻也放置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糕點,看品相,真的不咋地。
可似乎一切在女子的笑和男子的吃驚下便的都不重要了。
‘新鮮出爐的,你要不要嚐嚐。’
黑衣男子先是一愣,常年不變的神色卻也勾起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拿過那有些怪異的糕點,輕咬,吃的很認真。
‘怎麼樣?好吃嗎?’女子很是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
‘好吃。’
女子笑意更甚,隨即也拿過盤子裏的糕點,咬了一口,原本的笑意亦瞬間沒了,神色極為怪異。‘太甜了……凜,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怎麼還說好吃。’
‘隻要你做的,都好吃。’男子說的很坦然,女子卻是緩緩別開眼,麵色微紅。
秋風依舊,憶兮緩緩望著眼前的桂花樹,久久失神。
武殷走上前來的時候,見她如此,亦不好打擾,隻是靜立在一旁。
憶兮亦回過神,卻並不回頭,隻是淡淡道:“武殷,你恨我嗎?”
武殷一愣。“小姐,為何這麼說?”
“武葉的死,是我一手導致的。”當年血腥的將軍府,有太多她熟悉的麵孔,而其中有一個,便是武葉。
她道現在都還記得,武殷當年求她求武葉的情形,還有一句話,那是他唯一的弟弟。
果然,在此話一出時,武殷麵色亦是一白,弟弟隸屬穆將軍,當夜宴請,弟弟也在其中,卻不想這一去,便是死別。
可若說恨小姐,他卻沒有。“小姐,當年的事並非你的錯,若要恨,那個人卻也不是你。”
“可若非我,太多的事便不會發生。”
“武殷隻知曉,若非小姐,武葉在五年前便已經死了,那麼這多餘的四年,便是賺回來的。”武殷的聲音很低,卻足夠眼前的人聽到。
憶兮緩緩轉身,看著眼前的人。“哥哥常說,男兒為兵為將,戰死沙場是榮耀,可那夜,卻死的不值,此事,該怪我的。”
“小姐,你也是受害者,你不該承擔這麼多,將士們不會怪小姐,若真要怪,怪的人太多了,怪我們都未看清,怪五年前的戰役,怪帝厄之主,可唯獨,怪不了你。”武殷麵色不太好。“小姐,別背負太多。”
從這次回來之後,小姐真的變了太多,身子似也不如從前了,可她竟還會記掛武葉,甚至來替自己賠罪。
“不,這是我欠下的,我也會……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