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女人,地位很低,既要幹地裏的農活,又要做飯,而男人們大都外出到鎮上的工廠裏幹活,晚上回來吃過飯,就聚在一起打牌、釣魚。
男人們也並不是每天都去工作,他們大都好吃懶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幹活的時候就聚到一起吃喝玩樂,不高興了就打女人。
我實在不明白,江婉一個受過教育的大學生,是怎麼會認同這樣的生活的。
不久,我在晚上做飯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幹嘔,王大川和他爹媽,看到我這樣,高興地圍了上來。
我暗暗握拳,很快我就能被允許和江婉她們一起去鎮裏買東西了,隻要我表現地足夠聽話,我就能一定能跑掉。
懷孕的這段日子,我依舊要去田裏幹活,王大川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他看到我,隻會笑著從嘴裏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好像是問我累不累。
他對我還不錯,每次他媽舉著棍子要打我的時候,他都會攔著,衝他媽發脾氣。
他從山上砍柴回來,會悄悄曬給我一把野果,然後衝我得意的笑。
我知道他人不壞,但是用這種逼迫的手段,讓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我的心裏對他隻有滿滿的恨意。
在家門口勞作的時候,我能看到對麵的王麻子家。
那個被王麻子買走的姑娘,一刻不停地忙碌著,隻要一停下,王麻子的鞭子就落到了她身上。
連懷孕的時候也不例外,長時間被逼迫的生活,她的精神已經失常了。見到人隻會“嘿嘿”傻笑,被村裏人稱為傻姑。
隨著月份增長,我感受到了懷孕的各種辛苦,這些都是我從沒體驗過的痛苦,如果沒有被拐賣,我現在可能正在做著自己喜歡的設計工作,交往著一個和我有著共同理想的男友,我們會一起盼望著美好的未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著肚子,滿身臭味地在田裏幹活。
想到這,我對買我的王大川一家的怨恨更深了,我巴不得王大川在山上摔死。
又過了幾個月,我快到生產的日子了,王大娘總算肯讓我在家休息。
我就在家裏做些針線活,反正一刻都不能閑著,不然會被罵。
江婉家離我們這很近,她經常過來找我聊天,她平時也有在和外麵的拐賣販子接觸,我就想從她這裏套出點話來。
可是她嘴嚴得很,什麼都不肯多說,讓我犯了愁,但能聽她聊天,還是很有意思的。
最近,很久都沒見到對麵的傻姑了,她好像生了孩子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隻能看到王麻子一個人在門口的地裏幹活。
江婉來找我,我就忍不住打聽。
“你說她啊,生了個女兒,王麻子不滿意,關起來了,天天晚上努力耕種呢。不過王麻子都五十多了,也是為難那姑娘了。他能不能生,自己不知道嘛。”
江婉難得地罵了一通王麻子,隨後看了看我的肚子,“你快生了吧,等你生了兒子,也快過年了,我帶你去鎮上買過年用的雜貨。”
“真的嗎,太好了!”我聽了高興地恨不得立馬生下孩子,飛奔去鎮上,我想我終於要有逃離這裏的機會了。
江婉笑道:“還早著呢,你等著看吧!村裏到時候會有新年晚會,我等著給大夥一個驚喜呢!”
“嫂子,什麼驚喜啊?”我好奇地問。
江婉神神秘秘地捂著嘴,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保密。”
我總覺得她這個驚喜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