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埃爾侖亞合眾國力量的強大和對外的領土擴張,除了原來會盟的七十六族之外,又兼並了若幹種族。但原來會盟的七十六族向來歧視和壓迫這些新的種族,統稱為異族。那些異族因為苛捐雜稅眾多,生活貧苦,在社會上沒有地位,民饑國危,人人思反。
去年埃爾侖亞合眾國南部七城遭遇千年難遇的旱災,顆粒無收,而其領主不僅不賑災免稅,還逼迫納稅完糧,激起民變。東部六省趁埃爾侖亞合眾國大軍鎮壓南部七城貧民暴動之機,發動叛亂,一呼百應,一時間聲勢浩大,連陷埃爾侖亞合眾國重鎮新河、武邑、淄格,逼臨辛集郡首府瀏州,戰事頻頻告急,全國震驚!瀏州被譽為埃爾侖亞合眾國三大糧倉之一,非但屯積了大量的糧草,而且還盛產鐵器、錫等礦產,其戰略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國老會緊急會議授權烈焰帶領有埃爾侖亞合眾國第一軍團之稱的烈火軍團剿滅叛亂。以烈焰之能和精銳的烈火軍團,豈是那些匆促起事的烏合之眾所能抗衡的?雖然義軍也有能人,並得到了其他國家的暗中支持和援助,但畢竟獨木難支,實力相差太大,被烈焰打得節節敗退。
戰爭進入到尾聲的時候,烈焰率部進入高酃山區清理義軍殘部,無意間竟在一個神秘的深穀中發現了那個被烈焰後來稱之為“龍之怒”的東西。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全身上下都被山石半掩住,僅露出了冰山一角,不知道已經經曆了多少年代,但卻同樣熠熠發光,沒有絲毫鏽跡斑駁的樣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引起了烈焰的好奇與興趣,命令手下軍士花費了極大的氣力,這才將其從山石掩蓋中搬運出這個龐大的,後麵是個非常複雜的機關控製台,前麵正中伸出一個圓圓的大管,渾然一體,不知道為何種金屬製作而成的物品,上麵刻了些有可能是文字的符號,烈焰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卻也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這樣的文字,更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東西。
烈焰圍著這個奇怪的東西研究了數天,也不知其中奧妙,正欲放棄,卻不小心觸到一物,那東西頓時從前端的大圓管吐出一道粗壯的金光,在前方十丈處形成一個大光球,然後快速撕開了空氣,發出了“嘶嘶”的聲響,射向遠方數十裏遠的一座山峰,未聽聞任何聲響,那座巍峨的山峰,已經摧枯拉朽般坍塌,眨眼間就消失了。
烈焰目睹了這一巨變,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倘若要是自己剛才站在圓管前麵,那還不粉身碎骨化為灰燼才怪。
等他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心中那種高興喜悅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試想一下,將這樣犀利的東西應用到戰場中,千軍萬馬也抵不過這樣一擊,那天下還有誰人能敵?
烈焰將其命名為“龍之怒”,並連忙調遣重兵小心翼翼地將其運出高酃山區,掩人耳目,悄悄運返自己的領地,除了一些親信之外,沒有告之任何人,生恐令其他人知道了前來奪取或破壞。這段時間,烈焰加緊研究,但由於不敢輕易觸動,生恐再出現什麼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因此進展甚微。但令此物發出那種威力巨大的金光,烈焰卻是已經完全掌握,屢試不爽。但為了以防萬一,除了烈焰知曉夠操縱之法外,他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
接到自己肚子烈楓命喪魔狼峽穀的消息後,烈焰悲痛萬分,加緊剿滅叛軍後,立即起身趕往定州城,並派出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聖殿護軍後一步押運“龍之怒”前來。他要用這個厲害無比的東西來轟平魔狼峽穀,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
眾將聽罷,心中大喜,果真有如此犀利的東西,那敵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敵人的防禦工事多麼堅固,敵人的士兵殺敵多麼勇敢,也擋不住“龍之怒”的攻擊呀!
烈焰吩咐眾將回到各自部隊,做好一切戰前動員和物資準備工作,而自己將親率三萬精銳前往接應護送“龍之怒”的隊伍。各部就等“龍之怒”到達,便立即發起總攻,一舉蕩平魔狼峽穀。
眾將從中軍帳中魚貫而出,各自回營執行烈焰的指令去了,不過,其中一人眸子之中卻閃過一縷幽深莫測的厲芒。
埃爾侖亞合眾國通腹地通往北邊疆邊關重地定州城的官道平整寬闊,鋪著明亮的磚石,馬蹄踏上去發出十分清脆的敲擊聲,可見埃爾侖亞合眾國為了修築這一條官道一定是花費很多的心思,由此也可以看出埃爾侖亞合眾國對於北部地區的重視和對克魯亞帝國的虎視眈眈並非一日兩日,因為一旦發生戰爭,軍隊的運送和後勤的保障都是需要通暢的道路,因為隻有無阻礙的運輸係統,才能保證一場戰爭的勝利完成。
自從魔狼峽穀的戰鬥打響之後,從這條道路上運送糧草物資的車輛便絡繹不絕。要知道,幾十萬大軍每天所消耗的糧草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糧草可謂是行軍的命脈,絕不可斷,即使斷了後路,也不能斷了口糧。而至於盔甲、兵器、各種器械等其他軍備物資,也不可獲缺,否則軍隊根本不能發揮出自己的戰鬥水平,軍備的精良與否,很大程度上,也關係到將士的存亡和戰爭的勝負。因此,戰爭很大程度上來說,其實也是國家經濟實力的較量,經濟實力強,才能供養起大批的軍隊,提供大量的軍備物資,能夠支付有關戰爭的各項巨大開支。這也是傲雲始終強調要精兵簡政,大力發展工、農、商等內政,繁榮經濟的根本原因所在。
遠處緩緩行來一隊長長的人馬,足有兩千人。自從戰爭開始後,這種場麵並不見怪,但令路人詫異的是向來運送糧草物資的車隊都十分龐大,光輜車就需要幾百輛,馬匹驢子等耗去了幾千匹,運輸勞力數千人,還不算護護送的軍隊。而這支隊伍隻有兩千人,數十匹高健的驢馬吃力得拉著一輛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巨車,而那些士兵全副武裝,年輕剽悍,手執長戟,背係刀劍,劍穗與刀飾的紅布招風,被風吹得急劇飛揚。一看就知道決非普通的士兵。運送的究竟是什麼?竟然會出動這樣的精銳部隊!
為首一人騎著駿馬,兩眼直視前方,看似非常平靜,可他的心神一點也不能平靜,全神貫注觀測著四周動靜,生恐有一點閃失。雖然遠遠已經能夠看到那座烈焰大帥約定好作為接應地點的小山了,隻要平安到達那裏,他肩頭的重擔就可以卸下了。
他名叫景飛,年齡不過三十,是一個極有才幹和天賦的年輕人,深得烈焰的喜愛。雖然他對於自己和自己的這些手下有著充分的信心,但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和大意,畢竟懷璧者罪,這次護送的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倘若泄露出去,不僅是正在交戰的克魯亞帝國,甚至亞美其他各國、各種勢力,就是埃爾侖亞合眾國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打他的注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明爭暗奪。如果不是烈焰的智慧和自己的機智,隻怕早就被人發覺這東西的存在了,那隻會出現一個結局——被劫或被毀!雖然這一路上,都是他們濱詵族的領地和勢力範圍,也不排除其他勢力潛伏的可能性,以如此笨重而遲緩的速度前行,很容易被人發現,受到攻擊,因此,烈焰才會派上他們這支原本守護濱詵族聖殿,由烈焰一手訓練出來,實力決非尋常的力量。
按理說,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有自己犀利的屬下,前方還有烈焰的大軍接應,根本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可是離那座接應的小山越近,他心中就越是不安,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他心中忖道:“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這次的行動如此縝密,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差錯的。”
三十裏……二十裏……五裏,眼看離小山越來越近,那座山頭的景色可以看得極為清楚了。
景飛終於心頭一震,叱道:“迅速給我停上前進,進入戰備狀態,馬上傳書大帥,請求立即來接應!”
車隊很快就停了下來,驢馬低嘶,幾名副統領迅速指揮車隊調頭。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的命令卻絕對沒有人敢違抗。
兩千名士卒迅速進入緊張的戒備狀態,呈梅花狀將那輛大車圍在中央,以能夠及時應付突發的變故。
“殺氣,我感覺到前麵有寒冷的殺氣!”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幾位副統領還沒有開口詢問,他已經神色凝重的說道。
“錚錚……”一陣拔劍出鞘的響聲,所有的人全部將背上的刀劍拔了出來,拿在了左手上。他們全部都是可以右手執長戟,左手用刀劍,左右開攻的精兵強將。
沒有人會懷疑他這種近乎本能的直覺,經曆了數次慘烈的訓練和戰場錘煉,他對於殺氣有著一種本能的感應,這也向來是他引以為毫的能力,幫助他一次一次逃過了敵人的伏擊。
便在此時,前方不遠處就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號角之聲,跟著就是蹄聲如雷滾過,隻震得天地為之搖晃。
景飛不由臉色大變,他雖然有些不妙的感覺,感覺到或許會有伏擊的敵人,但絕對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會是騎兵,也是最為靈活的作戰小組。在自己的勢力範圍,敵人那裏來的如此大規模的騎兵,竟然能夠避過了各處的崗哨和駐守的部隊潛伏於此?自己所領的聖殿護軍雖然是精銳當中的精銳,寧可戰死也不肯退縮,單兵作戰和相互協同作戰能力非常強,以一對一,敵人絕對不是敵手,但畢竟都是步兵,經不起敵人鐵騎的衝擊!
瞬息之間,塵土漫天揚起,敵人那黑壓壓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初時隻是一排黑點,轉眼已見到那些手執矛箭等武器的騎兵,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手中的武器也不統一,竟然並非正規軍,而是那些令人頭疼的馬賊!
景飛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委實想不到,此次前來襲擊自己運輸隊伍的,竟然是來去如風的馬賊,馬賊向來有馬賊的門道,這才能神出鬼沒,難怪崗哨和各地駐軍沒有發現。但看馬賊的數量,足有三四千人,埃爾侖亞合眾國那裏有如此龐大實力的馬賊?他們此次前來,僅僅隻是一般的搶劫,還是事先得到情報有預謀的行動?馬賊雖然凶悍,但大多搶劫過往商賈和村莊,極少有襲擊搶劫正規軍的行徑。
但他已經來不及多想,大呼道:“第一隊長戟準備,第二隊弓箭準備!”這或許已經是目下最好的布置了。麵對如此龐大的馬賊,他完全沒有獲勝的念頭,隻希望能夠支撐到烈焰大帥率大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