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雲暴風裂’!”絕情在一旁使勁地叫好鼓掌,一邊有些洋洋得意地看著女翼人。剛才由於自己的輕敵大意,讓自己在其他人麵前大失麵子,狼狽不堪,現在有了機會,故意臊臊女翼人,找回點麵子。
抹了一把冷汗,白頌南笑道:“嗬嗬,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可沒有招惹誰呀!”
藍克聞言,更是怒不可言,道:“小妹,你再如此胡鬧,我隻有立刻把你趕*裏,永不準許你離開半步!”
女翼人見向來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兄長現在不僅不管自己所受的委屈,反而責罵自己,又傷心又難過,臉色卻越發難看了,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瞥望著絕情,淚珠在眼眶中不住地滾動,隨時都要掉落一般。
“發生了什麼事?”隨著一聲極為冷峻卻又淡漠的聲音,傲雲在蔡鵠的陪同和眾人的簇擁中緩緩走了過來,一張清秀、俊逸卻似有著遠山般落寞的臉龐頓時印入了眾人的眼簾——剛才傲雲正在向蔡鵠了解一些浣花郡雖的情況及其敵軍的動態,並不知曉此處發生的一切。
“公子”
藍克一聽見傲雲那依舊那般落寞而清逸的聲音,心中大震,刹那之間激動欲爆,忍不住驚喜地呼道,頓時跪拜在地,但臉頰滾燙,熱淚卻已洶洶湧出。“屬下拜見公子!一別兩月,公子可安好?想煞屬下了……”忽然間又似乎想起什麼,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女翼人喝道:“小妹,公子大駕在此,還不敢快隨我拜見公子!”
“公子,你就是公子?”女翼人看到傲雲的眸子——那是一種淡淡的落寞,就像是那片不著邊際的,深得沒有限度天空,眼中顯現出一絲迷茫的神情,低念道,回想到傲雲剛才那種讓人心神俱醉的聲音以及兄長無數次無比敬仰崇拜的描述,不僅噸時間忘卻了剛才的不快,而且心中突然湧起無限的仰慕之情。忽聽藍克的喝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啊”的一聲驚呼,連忙俯身跪拜在地,低首垂眉,雙頰酡紅,大眼撲閃,悄悄的從發梢下望著傲雲,心底不停在想:“原來他就是兄長及其族人口中時常提及的公子呀,果真非凡了得!不僅俊逸瀟灑,那常人無法可比的氣勢、恬靜的內涵和空幽的神態更是讓人沉醉癡迷!”
傲雲連忙將藍氏兄妹扶起。
藍克見傲雲有些驚疑地看著女翼人,連忙道:“啟稟公子,她是我的小妹,閨名詩琦,從小被慣壞了,任性刁蠻,是我族中有名的野丫頭。此次非要跟著我前來拜見公子,未經公子許可,萬望公子見諒!”
絕情插嘴道:“嗬嗬,豈止是任性刁蠻,簡直就是一個母老虎,小辣椒!看她以後怎麼嫁得出……!”話未說完,隻見傲雲的目光掃視過來,心中有愧的絕情心下一顫,話音馬上打住,低下頭去不敢正視傲雲的目光。
“絕情有口無心,話語之間若有得罪之處,敬請詩琦姑娘見諒!”傲雲的聲音極為清脆,卻也微微帶有少許的惆悵與落寞。
眾人早已習慣了傲雲的這種語氣和調子,那種落寞而空寂之感隻有傲雲才具備,這種讓人心底震顫的表現也隻有傲雲才會擁有。
可聽在藍詩琦的耳中,卻似乎有種驚心動魄的魔力,那種淡淡的哀傷,令她心裏一陣悸動,一片迷亂,連傲雲說的是什麼,似乎也沒有聽清楚,隻是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靜靜望著傲雲。
“小妹,公子在和你說話呢!”眼見妹子不回答公子的話,藍克著急得不行。
藍詩琦這才醒悟過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結結巴巴道:“不……沒關係……我……不……不怪他……”
眼見藍詩琦迷醉的神情,藍克與白頌南相視一眼,不禁大笑起來,眾人也似乎突然明白什麼似的跟著狂笑起來。
“哥——”聽見笑聲,藍詩琦更是忸怩不安,滿臉嫣紅一片。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洞悉,雖說神翼族中之人,敢愛敢恨,絕不掩飾,可——這是在外界呀,旁人會怎樣想?公子會喜歡自己,接受自己嗎……害怕、愧疚、羞澀、歡喜交疊翻湧,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絕情見狀,心裏直嘀咕道:“糟糕,要是讓這個小辣椒做了主母,我豈還有活路?不行,此事定要告訴靈兒才行。”
傲雲卻似乎毫無感觸,轉身向白頌南說道:“前輩悟得貴門絕學,可喜可賀啊!”
白頌南恭敬道:“屬下愚鈍,多蒙公子不吝指點,口傳心授,屬下才悟得一點劍意!”
傲雲淡然道:“前輩聰智過人,悟性極高,我不過給你轉述了曾在書中見過的一些淺顯的文字記載,劍意全靠前輩自己感悟而出,傲雲何功之有?雖說目下前輩僅僅領悟出些劍意,致使這招‘流雲飛火’僅能發揮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但既然已經打開了門,邁過門檻也就指日可待了,隻要前輩勤加苦練,用心領悟,定能讓貴門臣服萬劍的劍招重見天日。”
白頌南感恩涕零道:“屬下定當竭盡所能,不敢有負師門各位先輩及公子的厚望!”
傲雲轉身欲走,驀然間又麵色黯然,折回身來歎道:“‘流雲飛火’威力極至,不發則已,一發十裏之內必將片瓦無存,大傷幹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萬望前輩日後完全習會此招,亦心存善念,牢記救世渡人的宗旨,不到緊要關頭,千萬不要輕易使用!”
白頌南麵色一緊,正色道:“謹遵公子教誨!”
傲雲不知道是否聽見,隻是仰望著漫天飄飛的雪花,默然好一會兒才道:“各位都辛苦了,雪大風寒,快隨我一同入城歇息!”
“公子,屬下尚有事情稟告!”藍克恭敬道。
“什麼事?”傲雲道。
藍克從懷中取出白玉耀光尺,雙手小心翼翼捧著,奉到傲雲麵前,道:“我族長老會已經決定,我神翼族全族上下十餘萬人奉公子為主,自此隨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說到此,嘎然而止,雖說寥寥數句,卻也截釘斷鐵,擲地成聲。想必數十年來,藍克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說過如此多的話。
此言一出,眾人驚呼,誰也想不到一向神秘的神翼人居然會奉傲雲為主。要知道,一個人隻要決定奉誰為主,那就意味著永遠失去了自由,他的一生,永遠與主人聯係在一起,為他而生,為他而死。因此,自古而今,極少會有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更不用說是一個種族,而且是最崇尚自由,以冷傲著稱的神翼族。
藍詩琦深知兄長性格,亦柔聲道:“我族獲悉公子貴體欠安,又時常勞心民眾,憂國憂民,心神損耗過大,無時無刻不憂心牽掛。白玉耀光尺乃上古遺寶,相傳憑借此物可以穿梭時空,隨意往來過去未來,遨遊天穹,是與不是,我等不敢忘下臆斷,但經過我族長老研究,它確實蘊藏有浩若瀚海的能量,隻是不知如何駕馭,更難能可貴的是它還具有祛毒避邪、明目清心、固守元神、去病養身的功效。因此長老會盡遣我族高手四處尋找,曆經兩年,終於在驪罅山尋得,故囑托我兄妹專程帶來,敬獻公子,萬望公子體諒我族數十萬民眾的心意,以予笑納,切勿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