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水流聲仿佛能緩解人心中莫名起伏的情緒,在嘈雜悶熱的環境裏竟還能從中獲取到一絲寧靜和涼爽。
鏡子裏的人美得張揚,即便是這花裏胡哨的衣裳也依舊遮擋不住那股清冷氣質。
趙今漫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出去時又恢複了嬌貴美豔的模樣。
“趙今漫。”
背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趙今漫身子一頓,下意識遮了遮手,才慢慢轉身。
看到對麵的人,默默鬆了口氣。
一抹欣長的身體慵懶的靠在牆邊,薄唇輕吐散出的煙霧上升漸漸消失,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在不經意間鑽進了她的鼻尖。
男人掀了掀眼皮,語調輕揚隨意,像是調侃: “趙記者這是,改行了?”
“這跟盛總有關係麼?”
看到他時,嬌媚的眸子一瞬間清冷,話語裏帶著刻意的疏離。
男人嘴裏叼著煙,指間猩紅一點亮了又滅,下一秒薄霧散漫從嘴邊溢出。
他垂眸看向她語調混不吝的:“什麼任務這麼艱巨,還得委身過來給人陪酒啊?”
趙今漫捂著手上的手表,下意識看了看周圍,一瞬間嚴肅起來。
“盛晏京。”低聲叫了聲對方的名字像是在警告他閉嘴。
男人突然輕笑一聲,靠近了些:“一口一個盛總的,還以為趙記者忘了我叫什麼。”
趙今漫斜睨了他一眼,他一口一個趙記者的叫著,還反過來酸她?
有病。
“我這人長記性,在盛總身上吃過虧,一時半會兒忘不了。”
盛晏京像是知道她在說什麼,薄霧散去後的眸子沉了沉。
趙今漫上下打量著對方,像是在看一個稀有物種。
揚聲問了句:“盛總出來p,家裏的心肝寶貝知道麼?”又故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到時候吃醋鬧起來,再剪壞舞裙,可沒人給她背黑鍋了。”
她說這話時明明是對對方的調侃,話尾音卻像是在自嘲。
深邃的眸子斂住了慵懶,閃過一絲涼意。“趙今漫…”他掐滅指尖的香煙,冷冽態度下壓抑著幾分隱忍。
“別胡說八道。”
她優雅的抬手示意:“我的名字不配從盛總的嘴裏說出來。”隨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快擦擦嘴。”
盛晏京盯著她: “沒完了是不是?”
她也說不清,盛晏京這句話是在說現在的對話,還是之前的事情。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要是擱兩年前,她一定會跟盛晏京大吵一架,然後把他酒櫃裏的酒全都倒掉,再冷戰數天等著他來哄。
可現在……
她無所謂了,隨便他愛怎麼說怎麼說。
她彎起嘴角,清冷的眸子淡了些: “明白明白,是我又無理取鬧惹盛總不開心了。”她無所謂的說:“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走。”
剛走出一步手腕就被拽住,被一把拉了回來。
深墨色的瞳孔落在她的臉上,盛晏京微微蹙眉: ”讓人揍了?眼睛那麼黑?“
這TM是眼影,但趙今漫也懶得跟他解釋,因為直男沒有審美。
她用力掙脫盛晏京的手,低聲喊:“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