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是詐騙電話,但仔細一聽,電話裏的確是沈瑤的聲音。
我帶著某種好奇,繼續朝沈瑤詢問起來。
“你不是在讀書嗎?怎麼跑去非洲了?”
沈瑤的聲音很急切,似乎是在警惕著周圍。
“張偉,我錯了,嗚嗚......學校安排我去跟一個黑人留學生陪讀,他叫傑克,自稱自己是酋長,在非洲很有錢,我信了他的鬼話,結果跟著他來到非洲才發現,他住著土瓦房,家裏還有三個老婆!”
“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聽著沈瑤哽咽的聲音,說真的,我的心裏還有點惋惜。
但我並不可憐她!
我冰冷地對她說了一句話。
“當初你嫌我髒,那你還是找個幹淨的人去救你吧!”
嘟嘟嘟——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已經對這個女人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騙了我三年,不單單是錢的事,還有我懵懂的感情,不過並不是我見死不救。
沈瑤是個大學生,還懂英語,既然能給我打電話,說明她有能力去聯係大使館的人。
這個辦法我這個初中生都能想得到,沈瑤這麼機關算盡的人,一定會想得到。
所以我不再擔心她。
......
秋季結束,入冬的時候,是我們這群幹工地的最高興的時候。
因為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可以結工錢,回家過個好年了。
我作為包工頭,自然要作為工人代表去跟開發商討工錢。
今年我手上一共幹了四五個項目,其中最大的一個是,給恒達在鄭州的某個小區安裝防盜窗,防護欄等一係列設施,我帶著12個工人幹了四個月,總共工錢算下來將近50萬!
不到天亮,我就跟著其他幾個包工頭來到了開發商的辦公室裏麵等待著結算工資。
從天亮,到正晌午,開發商的辦公室裏,連根毛都沒有。
終於,我們開始著急了。
打電話的打電話,找人的出去找人,直到下午,一輛黑色的寶馬才緩緩駛進開發商的辦公樓裏。
我們都伸長脖子往下看。
我羨慕有錢人,因為光是這輛寶馬,就頂了我們13個人整整四個月的工錢!
但從寶馬裏,首先下來的是一個女人!
她身材嬌小,臉蛋精致,長得十分幼態,跟十七八的少女一樣,整個人帶著十分清純的氣質。
一旁的工友猛烈地拍打著我的肩膀。
“偉哥!那不是你女朋友嗎?”
沒錯,從寶馬車下來的人,正是沈瑤。
我很驚訝,能在這個地方看見沈瑤。
同時跟沈瑤下車的,還有一個中年禿頭男,這個男人就是負責給我們結算工錢的開發商,名叫耿彪。
耿彪不到一米六,但體重將近二百六,臉上的皮膚鬆鬆垮垮,跟癩皮狗一樣,幾乎沒有鼻梁,臉上隻有兩個鼻孔在出氣,眼睛也小得跟黃豆似的。
但就是這樣無比醜陋的人,此刻他卻將手搭在了沈瑤那芊芊細腰上麵!
我看得,心絞痛。
工友們見我沉默不語,也都沒有追問我,但我知道,他們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麼。
耿彪帶著沈瑤,一進辦公室,就沒給我們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