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唇柔嫩而炙熱,吻上了秋風嘴唇。
舌尖慢慢的舔著,她的吻技很高超,秋風已經支撐不住,摟著她的纖纖細腰,翻身壓在曾琳身上。
突然,秋風的雙眼呆住了,舌根處傳來一股炙熱,身體迅速麻木,手腳動彈不得。
秋風暈了過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暈的。
曾琳看著秋風,眼裏沒有一絲笑容。
秋風不見了,他去了“舞林苑”之後,就不見了。
院子裏開了很多花,獨孤明月陪著狐狸走在院子裏,狐狸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易輕塵的信鴿已經來過,秋風失蹤了,獨孤明月已經知道。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
不為別的,就為了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獨孤明月,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他已經有了牽掛,深深地牽掛。
他不想讓他的家人作為代價,這個代價他付不起。
所以他沒動。
但是秋風不見了,秋風是獨孤明月的朋友。
獨孤明月進退兩難。
夜深了,院子裏燈火通明,獨孤明月坐在涼亭裏,向著那一團燭光,看著燭淚慢慢的往下流。
他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
天上無邊的黑暗,沒有一顆星星,夜裏,吹來絲絲涼風。
狐狸站在閣樓上,她早已推開了窗戶,也看見了涼亭裏的燭火。
獨孤明月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狐狸也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天空裏還是什麼都沒有。
可他們的眼裏似乎都有什麼,正如那無邊的天空。
夜深了,狐狸關上了窗戶,她有點累了,畢竟她肚子裏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她現在是兩個人。
不,是三個人,她還有獨孤明月。
她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涼亭裏的燭火已經熄滅了。
她慢慢的躺上床,蓋上了被子。
獨孤明月已經進了閣樓,卻沒有一絲聲響。
但是狐狸已經知道了,獨孤明月確實沒有聲響,她憑的是感覺,當獨孤明月出現的時候,她總是知道。
至於怎麼知道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獨孤明月進來了,畢竟他已經有了一個家。
有一個愛他的女人,他們將有一個孩子,家對一個人來說,那是多麼的重要。
獨孤明月深深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躺上了床,睡在了狐狸身邊。
秋風已經失蹤了,第一個知道的是李宥,第二個是易輕塵,第三個是獨孤明月。
當獨孤明月還在涼亭裏看著天空的時候,易輕塵已經去了京城,秋風失蹤了,秋風是他的朋友。
易輕塵來了京城,他沒有去找李宥,而是去了“舞林苑”。
易輕塵的腳踩在了“舞林苑”的地板上,江湖上很少有人見過他,但當他走進“舞林苑”的那一刻,整個空間都靜止了。
易輕塵走進了“舞林苑”,迎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知道人們在看他,但他並沒有看他們。
人生如此,浮生如夢。
我們隻能對生命中那幾個人有那麼一點關心,也許不是他太冷漠,而是他不得不冷漠。
易輕塵的目光冷漠,疏離,看向了苑中小亭,亭中沒有人。
他卻一直看著那兒。
易輕塵上了樓,找個位子坐下,他已經很久沒喝酒了,他已經絕酒了。
他隻點了一杯水,一杯熱水。
坐在那兒慢慢的喝著,仿佛那杯淡淡的水別有一番味道,水裏還有他的回憶。
他在這兒等一個人,等一個知道秋風去哪兒的人。
秋風失蹤前,唯一見過的人,隻有曾琳,他就是在曾琳的房裏失蹤的。
他在等曾琳。
卻等到了另一個人。
一人全身黑衣,麵無表情,隻有他那一雙眼睛,讓你覺得他還活著。
他的眼睛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股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陽光。
易輕塵沒有見過他,卻知道他是誰。
那人走上樓來,就坐在易輕塵旁邊的桌子上。
易輕塵看著他,他也看著易輕塵,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易輕塵喝的是水,他喝的也是水。
他們都在等人。
等的都是同一個人。
但是他們都沒有等到,因為天已經黑了,人還沒有來。
他們都沒有動,就坐在原來坐的位置,分毫沒動。
易輕塵看著桌子上的杯子,道“看來今天是等不到了”。
青城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也沒有看一眼易輕塵。
很顯然他是要繼續等。
易輕塵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