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善後處理(1 / 3)

瑞思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企圖揮去宿醉後遺留在頭部的陣痛。

他不敢睜開眼睛,因為他的平衡係統已經不那麼靈光了,一旦看到天旋地轉的景象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惡心又會重新發作,現在他還能吐的估計隻有苦澀的膽汁了。他將前額靠在潮濕的牆壁上,究竟為什麼那裏會有潮濕的牆壁,他也不清楚,現在能支配著他身體大部分機能的是本能,少得可憐的才是自己的意誌。

“哎喲……”瑞思大口喘著氣,惡心和頭暈的感覺不像剛才那麼嚴重了,他現在感到渾身酸脹,似乎在他某個不知覺的時候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他頭腦中的上一個景象是和彩色含羞草中那個前凸後翹的吧女打情罵俏,她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愛麗絲,他如果再堅持得久一點,或許能花一個達科特和那個叫愛麗絲的姑娘逍遙一夜,那感覺一定棒極了。

不過他終究是沒有堅持住,那現在,他在哪?

好吧,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應該是被彩色含羞草的夥計給抬到了外麵,那他現在應該是在田鼠巷……嗯,紙鳶巷也有可能。

“那些該死的夥計,我明明給了他們幾十赫勒的小費,到了關鍵時候連一輛計程馬車都不幫我叫,下次我一個字兒都不能給他們。”他這樣想著。

瑞思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個低沉的男聲:“酒醒了?”他本能地把握到了那個男人別扭的咬字所透露出的信息——那個男人來自潘諾斯堡。

“切……要你管……”雖然潘諾斯堡是潘諾索亞王國的首都,可是瑞思對潘諾斯堡人那種從骨子裏流露出的窮酸勁兒分外鄙視,他努力睜開眼睛,不屑地瞥了一眼聲源的方向……

瑞思本以為與他搭話的是某個潘諾斯堡的農民或者手工販子——畢竟從那裏來妥思維爾的基本都是這兩種人,但當他努力將眼前的兩個模糊的身影對焦成一個清晰的人像時映入眼簾的確實一個身著閃亮板甲,高大威猛的戰士。

“酒醒了?”在確認到瑞思看清楚自己後,來自潘諾斯堡的戰士提出了相同的問題。

“嗯?”這次瑞斯沒有了囂張的氣焰,不過眼中充滿了疑惑。

“你是瑞思·驚雷先生是吧。”

瑞斯點了點頭。

“出生於潘諾索亞王國科洛提拉市,不過十歲起便跟隨父親來到妥斯維爾自由市學習木工手藝,不過……”戰士故意拖長了尾音,“你在中途就放棄了,而後你又嚐試了石工、鉗工、私人教師甚至服務員,結果也都是半途而廢。”

瑞思的身體逐漸可以被主觀意誌控製了,他想要站起來,可是當他在活動他的腳時聽到一陣呼啦聲——那是鐵鏈摩擦青石路發出的聲音。

“不過你終於在被餓死前找到了一條出路——就是去經商。嗯,你在十八歲加入了‘財閥’,運用你的人脈和無恥攫取著利益,瞞報價格,哄抬物價,雖然我對你的人品不敢恭維,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出色的商人。”

瑞思起初並沒有理會這奇怪的聲響,可是當他嚐試站起來時,他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的腳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以至於小腿不能彎曲到能支撐他站起來的弧度,他的目光投向了腳踝,一條腳鐐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麼田鼠巷、也不是什麼紙鳶巷,這裏是地牢,他被這個來自潘諾斯堡的戰士囚禁起來了!

瑞思奮力掙紮著,而戰士則完全不理會他,他繼續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你最近最成功的一單生意是賣給肯傑工坊的一個木箱和木箱裏的東西,為了那個不起眼的玩意他支付了你足足27達科特,真神在上,這可是我半年的俸祿啊。可是這一單我查不到你的進貨地點……”戰士放慢了語速,他顯然是在等待瑞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