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該說什麼呢?該說這個消息太突然了?還是該說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淺澤,他微沉著臉,歉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留下一句:“我去把他叫來。”就轉身出去了。留下一屋子心緒不寧的下人對著安靜的過份的郡主。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都是她喜歡吃的,此時卻沒了半分胃口。她揮揮手,“都下去吧,不用人來伺候了,雙喜派人去打聽看看鬧成什麼樣子了?”
她此時腦袋裏很複雜,既痛恨二姨娘不安分守己,不僅沒有聽她的勸告,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沒將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又驚疑三姨娘那裏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發生超出她掌握的事?她往裏細細的想,又覺得最近府裏似乎很不太平,先是爹爹娘親越來越忙碌,總是不見蹤影。
還有就是超出她掌控的事越來越多,玉茹被人蓄意殺害,至今未找到凶手,二姨娘繼續興風作浪,不聽勸告,如今還鬧出這樣的事,更有淺陽暗中和五皇子的勾結,會不會給府裏帶來什麼危害;還有爹爹突然送走大哥……這一切的一切,突然間就湊到了一處,淺月細想,似乎一切都從選妃典禮之後開始,暗中有一隻她看不見的手,打亂了她的布局,擾亂了她的生活。
她的心裏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暗中醞釀。可她手下查探消息的人的實力她是了解的,也沒有什麼能讓她懷疑的不安定因素,然而這卻更讓她不安——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雙喜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淺澤已經回來。他剛進屋站定,一個人就突然從他後麵竄了出來,跪在了淺月麵前,愧疚到:“主子,屬下有負主子所托,辦砸了任務,請主子責罰。”聽這聲音,竟是那暗中向淺月報告過消息的老七。
淺月看著他,淡聲到:“現在不是責罰你的時候,我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小姐。”老七細細回想了一遍今日發生的事,然後說道:“昨晚亥時,二爺又從那條道去了三姨娘的院子,屬下一直守在那裏,仔細觀察了周圍,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屬下便一直守在原地。後來將近子時之時,三姨娘曾出屋去弄了宵夜,陪著三姨娘一起的是她身邊慣常伺候的於嬤嬤。他們吃了宵夜後,一直沒有出過房間,屬下以為和平時無異,便沒多想。哪知到了第二日早晨,平時早就走了的二爺竟然沒有動靜,屬下起初以為是,是……”老七猶豫的看了眼淺澤,見他麵無表情,無奈,又看向淺月,見她一臉思索的看著自己,等著聽下去,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總不能說男人早上會有那什麼興趣吧。
淺月蹙眉,見他那樣,似是知道他想說什麼,揮了揮手,淡然到:“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