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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蔡曉芋沒有在片場看到彭宇楓,竟閃過一絲失落。
或許是路上堵車吧。她想,但也知道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
小河邊,聚光燈下,“陸傾傾”看著“南越城”水中的倒影,眼裏漸漸地蓄著淚水。
“南越城,我家人找到我了。”
“那就跟他們回家吧,外麵永遠比不得家裏好。”南越城看向了遠處西裝革履的一行人,沒有像陸傾傾那樣大的情緒。
“可是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在巴黎!我回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你知道我為了逃離那裏費了多大的勁嗎?我要回去?我一點都不想!”
南越城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那時她為了逃離,在大冷天用零下幾度的水淋著自己,借著買藥的由頭買了一大把安眠藥,醫生說就算嚴重失眠,它的用量最多也不能超過5顆,要不然對生命會有危及。
她第一次下藥,卻是下給她最親的人,她不想卻又害怕,她怕藥效太低,他們馬上會醒,她來不及逃,又怕太強,會……
她藏著那包藥,渾渾噩噩。就連王媽進來打掃房間時,她的神經也是高度緊張,深怕她從床底發現那些東西。
最後,她用了三顆藥。
她連夜跑到機場,喜悅中帶著譴責。
飛機起飛前,她吃下了4粒藥。
她想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那她多吃一粒,有事她也同他們一起,她不想承認她是想借助這個來懲罰自己……
“傾傾,別胡鬧。你爸媽一定很擔心你了。”
陸傾傾的眼淚橫掃著麵孔,“你會來找我嗎?”
南越城沉默了。
陸傾傾突然就放聲哭了出來,拽著南越城的衣袖,“你如果不來找我,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有空就去找你。”南越城為她拂著淚水,語氣帶著誘哄。他發誓他從沒對如何一個女人這般體貼過。
“那你一定得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陸傾傾被那行人帶走了,其中一個卻留了下來,拿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南越城:“謝謝你能幫我勸著小姐,要不然以小姐的性子我們恐怕是帶不回去的。這是一點心意,還希望你收下。”
南越城沒有接。
那人早料到會這樣,笑著道:“我知道你叫南越城,父親因為癌症很早就去世,母親在一家婚介所工作,貴尊也隻是在一家三級的酒店當服務員,我說的可準?”
南越城皺著眉看著他,這個人來意不善。
“想來小姐是沒有告訴你他她的身份,小姐她已經訂婚了,但是卻在婚禮的前天晚上跑了出來,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果知道小姐失蹤的這段時間和一個異性在一起,怕是不利的。所以還請南兄弟收下這些微薄心意,也請守口如瓶。”
見南越城沒有動作,那人就把支票塞進了南越城的手裏,告別了。
原來她是逃婚到這裏,怪不得之前她一見到那一群人下意識就要躲,怪不得她的情緒會這麼激動。
那張被南越城死死緊在掌心中,變皺。
最後他還是到了機場,那一行人一看到他,立馬就把他驅逐出去,在小姐還沒有順利上去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見麵的。
陸傾傾還是看見了他,丟下行李不管不顧地奔過來,保鏢拉也拉不住。
陸傾傾直接撲到南越城的懷裏,碰到熟悉的溫度,放聲就哭了出來。
她不傻,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那個“有空”她永遠都等不到了,而再過一段時間她的名字也會被寫進別人的配偶欄裏。
保鏢見了,急忙把他們拉開。
情急之下,陸傾傾直接扯下了脖子上一直帶著的項鏈,塞給了南越城。
一顆鑽石的聲音落到地上很清脆,可鬧成一團的他們卻沒有注意到。
“南越城,我不準你忘記我!我要你永遠記著我!啊……該死!你們放手……”
陸傾傾被拉進了飛機,她再也見不到南越城的臉了。
南越城怔在原處,長滿了繭的手指摩擦過那條項鏈,還帶著她的體溫,剛剛她的脖子因為用力顯出了一圈圈紅腫的勒痕,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
掉了顆鑽……
可惜了。
南越城將項鏈放回口袋裏,飛機起飛了不見了身影才離開……
演完這一場戲下來,蔡曉芋已經滿頭大汗,因為前段時間彭宇楓的指導,她已經漸入佳境,越來越覺得能與女主合而為一了,剛剛與南越城分離那段,她差點就認為真的是自己呢。
陳小園看到蔡曉芋滿頭大汗走下場地,拿了瓶水迎了上去,“最近表現不錯,一直把這個狀態保留下去。”
蔡曉芋微微點頭,接過水,仰頭就是一大口一大口喝,突然嚐到了幾絲苦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