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溫思明離去,趙誌獨自坐在前廳陷入沉思之中。隻見趙誠信慢步走進來施禮道:“少爺,早間樂坊送來一件東西,說是您早些時日在那裏定做的。”
趙誌點了點頭道:“沒錯,是有這麼回事。”
趙誠信道:“嗯,餘款老奴已經付清了,那東西現在給您送來?”
趙誌道:“好,麻煩信伯了。”
趙誠信笑了笑道:“應該的。”
趙誌接過東西的那一刻心裏一陣失神兒,往事如煙般襲上心頭。憶起前世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大學時光不禁癡了。直到下人呼喚好幾聲才回過神兒來問道:“什麼事?”
下人道:“少爺,李公子與李小姐來訪。”
趙誌穩下情緒道:“好,我知道了。”
趙誌迎出府外向李恪和李麗質施禮道:“李兄,麗質來訪真讓在下歡喜的緊,快,裏麵請。”
李恪笑道:“我們兄妹聽說趙兄榮升一縣之長特來討杯水酒吃吃。”
李麗質也接口道:“是呀,今日說什麼也要吃趙兄一頓。”
趙誌一笑道:“別說是一頓,就是十頓,百頓也無問題,請。”
三人來到前廳坐定,李麗質眼尖盯著一旁的桌上的東西問道:“咦,趙兄,這是何物?”
趙誌將其遞給李麗質道:“這是一種樂器,名叫吉他,又名六弦琴。”
李恪道:“哦?真沒想到趙兄對於樂曲還有涉獵。”
李麗質笑道:“豈止涉獵造詣還很深呢。”
李恪道:“那為兄今日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趙誌臉上一紅道:“李兄別聽麗質瞎說,就我那點水平,差得多了。”
李恪道:“趙兄莫要謙虛,要知過度的謙虛可就成虛偽了。”
趙誌聽得如此唯有苦笑,李麗質道:“趙兄,這種樂器我從未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你是從那裏學來的?”
趙誌道:“哦,這是我的老師遊曆天下時從西方學來的,後來我見挺有意思就隨他學習了一點。”
李麗質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趙兄可否展示一下,讓我們開開眼呢?”
趙誌笑道:“莫要如此說,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三人均是大笑,趙誌接過李麗質遞回的吉他調了調音,慢慢的演奏起來,樂音清脆,旋律新奇,李恪二人從未聽聞不覺便被吸引。
趙誌一邊彈奏,一邊開口唱道:“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操場邊的秋千上,隻有蝴蝶停在上麵,黑板上老師地粉筆,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一曲唱完趙誌眼前一片模糊,李恪歎道:“哎,此曲雖然通俗,但卻引人入勝,好曲啊。”
趙誌用力吸了吸鼻子,偷偷的擦去眼淚道:“李兄過獎了。”
李恪道:“此曲,曲風奇特,曲詞通俗,在下從未聽過,可是令師所授?”
趙誌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老師所授。”
李恪道:“不錯,曲詞中的很多地方在下都不甚明了,比如這個黑板和粉筆是何物?諸葛四郎與魔鬼黨又是何許人也?漫畫和萬花筒…”
趙誌長大雙眼半響才吱吱唔唔道:“這個,嗯,我也不太清楚,心許是老師年少時見識的新事物吧。”
李恪道:“嗯,令師周遊天下,見識廣博,讓人敬佩。”
趙誌急忙岔開話題道:“李兄,不知這次與英雄府衝突之事,陛下可否表態,究竟如何善後?”
李恪道:“哦,趙兄不提,我差點忘記了,父皇讓我告訴你,趙兄當日對我們兄妹和皇家顏麵的多方維護,使他很滿意。與此事有關的那些世家族長也已經向父皇道歉,並言明但憑處置,而父皇的意思是由趙兄發落。”
趙誌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那麼李兄與麗質的意思呢?”
李恪道:“此事讓我頗感為難,重了不合適,輕了又咽不下這口氣。”
趙誌點了點頭又看著李麗質。
李麗質道:“我無所謂啊,你們二人拿主意就好了。”
趙誌沉思了一會兒道:“李兄,不如就讓他們出點血算了。”
李恪想了想道:“既然這是趙兄的意思,那就這麼辦吧,隻是不知讓其出多少合適呢?”
趙誌心說:什麼叫我的意思啊,分明是你和你老爹不想擴大此事,但我也不能白白遭回罪啊。
趙誌拿定主意道:“據我了解當時參與此事的世家一共有八個,鄭王倆家為主謀每家出二十萬貫,其餘各家十萬貫。李兄覺得如何?”
李恪心想這些錢並不算多,自己也能和父皇交差便同意道:“那好,就這樣定了。”
趙誌道:“嗯,還有這次的事情你們兄妹也受到牽連,這一百萬貫咱們三人均分。”
李麗質笑道:“我並不缺錢,這錢我可不要。”
李恪也同意道:“此事情多虧趙兄為舍妹出頭,這些錢理應全歸趙兄。”
趙誌搖了搖頭看著李麗質道:“這錢麗質不要,我就不勉強了,待你出嫁時我一定送你份大禮。”
李麗質羞得麵臉通紅,心底又有一些惱怒,開口道:“不許你胡說八道。”
趙誌笑了笑又看著李恪道:“至於李兄,平時用錢的地方必定不少,再說好朋友見麵分一半,這錢我便與李兄均分,每人五十萬貫,李兄可不許推辭。”
李恪身為皇子,平時結交大臣,收買人心確實需要大筆的錢財打點,見此時趙誌為自己想的周全心裏感動便也不在推辭道:“那我就生受了。”
趙誌點了點頭道:“理當如此,不過這件事情我若出麵不免尷尬,所以還得李兄出麵周旋”
李恪道:“嗯,我曉得。”
李麗質一旁道:“哼,你二人分贓好不快活,難道把我忘記了嗎?”
趙誌奇道:“方才可以你自己言明,不要這筆錢的啊,怎麼如今有關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