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挫折(1 / 2)

“嘀~~”,隨著哨響,興茂縣要了個暫停。宋教練粗壯的手臂按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搖晃,嘴裏大聲吼到“季飛,你醒下子,莫和TMD的睡著了一樣。”看我要死不活的樣子,他狠不打一氣出來,轉過頭去又訓了其他幾個隊員幾句,隨著一聲哨響,又回到了比賽。這是94年的九月,在恭城縣舉辦的一年一度的桂林地區中學生藍球比賽。各縣隊是抽調本縣所有學校打球最厲害的學員組成,其中高,初中生各5名。我,也就是季飛,是從興茂一中抽調的高一學生。一般選拔高中生隊員大多選高三和高二的,很少用到高一的。因為在這個生長的高速期,大一歲則意味著多一分力量和寶貴的經驗。我是從初中就跟著宋老師練球的學生,更因為在5月份的縣內中學生比賽中大放光彩,幫助宋老師一舉擊敗宿敵興茂二中,奪取冠軍。從而實現了由一中即宋老師主導組隊的格局。自然我就在全縣眾多的羨慕與嫉恨的目光中當然的加入了縣隊。我邁著有些踉蹌的步子進入了球場,努力揉了下眼睛,想看清周圍的狀況!但籃架好象和我開玩笑似的晃個不停,連帶著腳下的地也跟著在晃動,隻覺得身體好象在一艘顛簸的船上,而我就是那第一次登船的乘客,頭昏眼花,全身震蕩,站立不穩。突然耳邊傳來宋老師熟悉的吼叫聲,抬頭一看,一個圓呼呼的東西朝我飛來,“咚~”的一聲,隻覺得額頭好象開了花,白的,紫的,青的...五顏六色的光一下湧入腦袋,然後轟的一下,全世界黑了下去,無知無覺。

下午躺在床上,房間裏靜悄悄的,剛醒的時候,看見個醫生摸樣的人拿著個小電筒照我的眼睛,掃來掃去。見我醒來,丟下句:“短促性昏厥,休息下就沒事。”就叫人把我抬走。回到旅館的房間,大家把我扶上床。我躺下的時候看著宋老師嚴肅的表情,蠕蠕的想說對不起。宋老師大概也猜出了我的意思,嘴角勉強擠出點笑意,安慰我說到:“安心休息,沒事,晚上還有比賽,打好就行,別想太多。”說完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當時感動得想哭,再抬起頭看時,宋老師帶著其他隊員已經走了。後來同房間的廖滿玉帶中午飯給我吃,我才知道,我暈倒後對方教練選了個我方最弱小的初中生代我上場,同時也影響了最後一節比賽,我們大比分輸給了全洲,止步半決賽,隻能晚上和荔浦爭3,4名。我聽完這一消息,心裏湧起了無數的自責,心底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呐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惜誰也沒有回答我。我苦惱的把頭深埋在膝彎裏,雙手指尖狠狠地插入頭發,不停的抓撓,好象這能減輕我的罪過似的。晚飯我和大家一起吃,宋老師一如繼往的要我們多吃點,好能補充更多的體力。確實,一天兩場的高強度對抗,大家都很辛苦,但年輕真是好,隻要多吃點,注意休息,照樣生龍活虎。大家熱熱鬧鬧的吃著飯,中間誰也沒有注意我,似乎當我透明的一樣,我也刻意不說話,似乎默認了自己就是空氣一般,於是大家就在心照不喧的默契中吃完了這頓晚飯。晚上的比賽我終於清醒了些,但表現也不能算怎麼好,一個成語概括——中規中舉,談不上好也算不上壞。比賽在波瀾不驚中結束,我們最後以8分的優勢取得了第3名,季軍,基本完成了比賽前領導交代的任務。我偷偷看了眼宋老師的臉,上麵洋溢著如釋負重的笑容,我心下也跟著暗暗鬆了口氣。接下來我們可以找個位置舒服的欣賞決賽了。決賽跌宕起伏,**不斷。平樂縣隊雖然平均身高不高,隻有一個勉強1.80M的中鋒,但配合嫻熟,快攻疾如風;即使打陣地戰也毫不遜色,特別兩後衛有3分有突破,兩人輪番殺入,攪的全洲隊人仰馬翻;前兩節一直壓著全洲隊,到最後一節一半時已領先12分之多。反觀全洲隊,1.80M以上的有3人,內線實力驚人,也辛虧他們不顧一切強打內線才捎捎挽回劣勢。全洲隊其實和我們興茂隊打法一樣,俗話說“興全灌是一家”。我們三縣連在一起臥在桂林市的北方,相對其它縣我們身材都比較高,所以打法一樣毫不奇怪。第3節(也是最後一節)還有5分鍾時,全洲教練要了個暫停。這時比分39:28平樂領先。我這時若無其事的偏過頭看了宋老師一眼,發現他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什麼為難的問題。隨著一聲哨音,比賽繼續。全洲隊發出界外球,後衛控製球推過前場,向弧頂的右側運去,我順著他再往前瞧去,發現兩個身高1.80M的球員挨在一起站在右邊限製線中段;高點的是中鋒幫擋了下另一個防守隊員,隻見矮點的前鋒馬上外撤到45度角距離三分線一步之內的位置,接球後就是一個半轉身跳投,球直接打板入筐,得2分。球剛一進,就見全洲隊隊員席的人全部跳了起來,叫好聲不斷。這是一個全新的戰術,無球隊員之間的掩護!平樂隊似乎沒再意,繼續他們的比賽,很快他們就為他們的大意付出了摻重的代價。平樂隊這一波進攻,球擦筐而出,被全洲隊槍下,很快他們又複製了一次一模一樣的進攻,再得2分。這次全場轟動,本土的求迷也跟著為全洲隊加油助威。比分也變成了39:32!平樂隊趕緊叫了暫停。但似乎沒什麼效果,全洲隊上下打了雞血似的,滿場飛奔,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最後以比分42:47,全洲反超5分結束。這時候我眼角一顫,看見宋老師突然激動地站起來,在我們坐位前走來走去,嘴裏反複說道:“看,要是我們半決賽打好點,冠軍就是我們的.....”。我聽到這些話時,心裏象紮了根刺一樣,難過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