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這個機會的。”他的氣息灑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實在睡不著的話,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蘇弦轉過身去麵對著他。
“累了就能睡著了。”
“什麼?哎呀你......”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倔強地反抗:“坐了一天的車,你不累的嘛!”
“有點累。”
“累你還折騰!”
“不把這麼多年的空窗期補回來,不甘心。”
她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在她身邊的時候,單純得像個孩子的一麵,原來不隻是她,或許是每個人都會帶著各種麵具在這人世間生存,直到遇到最信任的那個人,才敢卸下厚重的麵具。
第二天,蘇弦帶著左月堯一起去祭拜了母親,在母親的墓碑麵前,左月堯入鄉隨俗的用著最傳統的方式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的時候膝蓋上沾滿了泥土,蘇弦彎下腰替他拍去塵土,“其實不用磕頭的,我媽也不會怪你。”
左月堯畢恭畢敬的站著,嚴肅的回答道:“第一次跟咱媽見麵,禮數上當然要嚴謹一些。”
這人間最樸素的表達情感的方式,愣是被他說得如此動聽,蘇弦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聽他話中帶著自責:“我應該早點來看看的,現在覺得挺後悔的,我總說你自尊心太強,我又何嚐不是,如果不是自以為是的放不下所謂的尊嚴,也不至於蹉跎了這麼多年。”
“左月堯,我現在有點怕了。”
“怕什麼?”
“我怕你跟我在一起之後,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了。”慢慢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最聽不了的,就是你講這樣的話,搞得我就像個罪人一樣,把這麼自信的一個人變得這麼糾結,過去是我錯了,我不該死要麵子活受罪,我也受到懲罰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靠著單相思在支撐。”
“傻瓜。”將人摟了過去:“是我該早點來找你的。”
風帶著涼意拂過,眨眼入了秋,不想繼續這個略帶傷感的話題,蘇弦生出一個想法:“明天我帶你去山上玩啊。”
左月堯輕笑:“我可不想再吃那些不知名的果子了,害得我回去拉了一天的肚子。”
“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蘇弦嘟起了嘴,模樣甚是可愛。
“不想掃了你的興。”輕輕地點了點她翹起的唇:“那些果子的味道其實還是可以的。”
“那我們明天幹什麼去?”
“明天有客人來。”
“啊?”
待到來日中午的時候,蘇弦總算是解開了心中的疑惑,左月堯所謂的客人,竟然是任尚和陸夕冉,除了這一對兒俊男靚女,跟他們一起出現在鶴雲嶺的,還有好幾輛貨車。
“弦弦,左師哥對你可真好,我真為你高興。”見麵後,陸夕冉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蘇弦大大地張開了手臂,在一臉懵懂中迎接了陸夕冉的突然出現,
當然知道左月堯對她不是一般的好,但這架勢確實是有些驚到她了,鶴雲嶺因為他們的到來,又出現了一番熱鬧。
“你們兩個空著手逍遙自在的回來了,差點把老子給累死。”
“都齊了?”左月堯十分認可的拍了拍任尚的肩膀:“你不是經常要我喊你一聲哥?你這個當哥哥的給弟弟和弟妹做點事,還要抱怨?”
任尚苦笑:“要不是看在兄弟多年光棍終於抱得美人歸的份上,這苦差事打死我都不幹。”
大概隻有蘇弦一個人還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麼,陸夕冉替他們解釋道:“這車裏啊,好多東西,什麼名貴的中藥材,按摩儀,煙,酒,哦,還有人!”
人?
“就是廚師,左師哥把北城最好的廚師都帶來了,說是要請全村的人吃飯。”
“我說弟妹。”任尚對這個新稱呼十分的喜歡:“我跟堯堯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大方過,這次他算是下了血本了,給你們這裏的父老鄉親每家每戶都準備了禮物,人家五星級的主廚,愣是直接被拎過來了。”
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感動的話說了又覺得見外,猶豫了半天,蘇弦隻恙怒的責怪了一句:“做這些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驚喜嗎?這就算我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還行。”
簡直心口不一。
當天晚上,蘇弦提出想跟陸夕冉睡一起,便趕了左月堯去跟任尚睡,左月堯是十萬個不願意,被任尚架著走了。
作為一個好奇寶寶,陸夕冉在她的房間走來走去,最後趴到窗台上抬頭看天上:“弦弦,今晚有月亮耶,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