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跟這個字眼兒扯上關係,左玉海雖不滿,但目睹著左月堯那雙疏離的眼神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泠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反問她,但作為一個久經沙場如今穩坐高位的領導,斷不會因為這麼句話就失了氣勢,“我是你的母親,你的終生大事,你有決定權,但我也有建議權。”
“但是自始至終,您行使的,都是決定權。”高手對決,聲不在高,在於各自的那份氣魄。
左玉海還是沒忍住:“你這是在外麵受氣了還是怎麼著,跟你媽說話怎麼帶著刺兒呢!”
“我沒有帶刺。”自知語氣可能重了些,左月堯稍稍的調整了心情,心平氣和道:“媽,不管您用什麼標準來衡量我的另一半,那始終是您的標準,不是我的,我的另一半的標準應該由我來定義,因為陪她度過一生的,是我,而不是您。”
兒子太過於聰明有時候也不是好事,這層紙被戳破,周泠也無法用謊言繼續周旋,她這個做母親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跟自己的兒子發生正麵的衝突,兒子不是個會撒潑打諢的人,但卻容不得任何人觸碰他的心裏防線,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行。
而他的心裏防線,就是蘇弦。
“所以說,你的標準,是那丫頭?”
左玉海沒見過蘇弦,對這姑娘的了解也僅限於從周泠的口中聽說,也沒說那姑娘怎麼不好,周泠一直強調的是她跟兒子不合適,哪兒哪兒都不合適,自然而然的,左玉海對這個叫蘇弦的姑娘也沒什麼滿意的地方。
“是。”
聽到兒子這麼果斷的回答,左玉海不滿的嗬斥:“婚姻是一輩子的事,現在喜歡不代表就適合在一起過日子,你媽也是為了你好,才給你把著關,我們都是過來人,別搞得我們是故意跟你反正來似的。”
“爸,你怎麼知道我們適不適合在一起過日子?”左月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和沉著,“當年如果我的爺爺奶奶或者姥姥姥爺任何一放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也以這樣的理由拆散你們,你們會怎麼做。”
這一將軍把左玉海打得潰不成軍......
“月堯......”周泠有些詞窮:“像我們這樣的人家......”
“媽。”千裏迢迢的奔波沒有片刻的休息,回來的第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跟父母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過去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發生的事,他希望不會再重演:“誰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出生,她生在那樣的環境並沒有什麼錯,相反的,或許正是因為生在那樣的環境裏,才讓她有了如今的堅韌和勇敢,她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們指責的地方,一路走來,她做得都很好,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換做是我,或許我還沒有她那樣的毅力和樂觀,你們給了我一個安穩的生活,我很感激,但我希望不要以家庭條件的標準去排斥她,這樣對她很不公平,也很不尊重。”
左月堯擲地有聲,不卑不亢,維護著自己的愛情,也維護著蘇弦的自尊。
“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關於這點,周泠一向都沒有任何異議:“我隻是覺得你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我找不到。”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很奇妙:“自從那年在鶴雲嶺遇見她之後,我就沒想過跟任何一個除她之外的人試試,我也不覺得有誰比她更適合我。”
周泠終於泄了氣:“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帶你去那裏!”
“晚了。”左月堯終於笑了:“或許從那時候就注定了,她就是您未來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