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淡然如霜雪的眸子盯著晉王。
晉王內心咯噔一聲,一種沒有來的慌張和不安從心底湧上。
不知為何,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
這雙眼睛背後,可不僅僅是表麵上的淡然,還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敵意。
最後晉王沒要到另一邊管家鑰,隻是吩咐下去,將寢殿大門關上,不得他的允許誰也不許出去。
這就相當於是變相的軟禁了。
李嬤嬤愁容滿麵坐了回去,她看著滿眼怒容不得發作的大長公主,深深歎了口氣,抬手將她額頭淩亂的發絲整理好。
“宋姑娘,殿下她到底如何了?殿下她,她還能好轉嗎?難道就任憑晉王帶著人在行宮當中作威作福嗎?”
宋棲搖搖頭,“具體要什麼時間我也不確定,也不能貿然向你許諾,不過放心吧,殿下恢複的情況遠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不少,我想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
李嬤嬤和殿內一眾宮女們紛紛鬆了一口氣。
翌日,大長公主歪了的嘴巴已經正了回去,她可以在宮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口中也能發出一些斷斷續續的音節。
但是能說話這件事情,隻有大長公主,李嬤嬤和宋棲知道。
宋棲千叮嚀萬囑咐,讓大長公主和李嬤嬤在晉王麵前,前往不能泄露實情,尤其是大長公主恢複的情況。
現在暫時還不知道晉王會不會對大長公主下手,萬一……萬一他被逼急了,可就說不一定了。
宋棲待著大長公主的的寢殿內,無事的時候,就歇在一邊的耳房內。
外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不時傳來些亂糟糟的聲音,聽得人心裏頭發慌。
這晚,宋棲給大長公主施了針,正要回到耳房去,在寢殿與耳房中間那一小段漆黑的道路上,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橫在脖子麵前。
“何人?”宋棲聲音低而沉。
那人輕嗬一聲,並未說話,而是在身後推搡了一下宋棲的肩膀,將她趕到耳房中。
房間門關上,屋子裏並未點燃燭火,隻有窗戶邊上泄露進來的一點兒月光。
借著月光,宋棲看清了此人的身形,穿著一身女子的衣裙,身材高大明顯是個男子。
“過來,給我止血。”那人手裏的匕首指著宋棲,往邊上指了一下。
宋棲立馬會意,將那邊的銅的盆和毛巾拿過來。
那人伸手奪過宋棲手中的毛巾,就要往自己胸口捂過去。、“哎哎,你在這是做什麼,拿我的毛巾來止血?”
宋棲覺得這簡直荒謬,壯著膽子劈手奪毛巾,給扔到一旁,見著人正要發火,宋棲凶袖子裏掏出來一卷白色的繃帶。
“用這個,不容易感染,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至少現在在我麵前,你是傷患,而我是大夫。”
宋棲一番話讓這人安靜下來,輕輕褪去上半身的衣裳,隻見背部被砍了三刀,胸前還有一道十分深的劍傷。
她拿出一瓶酒精,擰開蓋子,“現在我要給你上藥了,別亂動。”
宋棲抬手,將一整瓶子酒精澆水似的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