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抬頭看了一眼,“一塊。”
沈母嚇的趕緊拉她的袖子,小聲道:“你瘋了,賣那麼貴?”
阮清月不動聲色拍了拍沈母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這都是廣州來的貨,別說咱們這,就是廣州都挑不出來幾個,你眼光好,今天我又剛開張,你要就八毛拿給你。”
八毛也不便宜,在食堂至少能吃上一周的肉菜,女孩看起來有些猶豫,阮清月也不著急,慢悠悠收拾其他的東西,正當沈母覺得這筆買賣要涼時,女孩直接掏了錢。
“八毛就八毛吧,誰叫我喜歡,下次再來可要給我打折!”
這前後不到十分鍾的功夫,就有八毛錢進賬,沈母高興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上。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擺攤這麼掙錢呢!”
阮清月見她高興也笑了笑,“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掙錢的,這一堆能有一多半賣出去就不錯了。”
正說著話,不遠處走過來個男人,推著個板車,上頭擺著棉花包著的木箱子,應當是賣冰糕的。
“誰叫你們在這擺攤的,這這我的地盤,先來後到懂不懂?”
沈母一聽這話,連忙起身要收拾東西,此時攤前已經圍了不少學生,阮清月騰不開手跟男人交涉,倒把沈母架在了中間。
“大兄弟,你看我們才剛來,能不能給通融通融,就占用一小會的功夫,等她們買完了,我們馬上就走。”
男人放下推車,上下打量她一眼,頓時更加猖狂起來,“我等你,我憑什麼等你,趕緊給我滾蛋,不然我掀了你的攤子信不信?”
送走最後一個學生,阮清月站起身來,一把將沈母拉到自己身後,“你喊叫什麼,你一個推車賣冰糕的,什麼叫你的地盤,是看我們就兩個女的覺得好欺負吧?”
阮清月也是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對男人那點小九九再清楚不過,剛才有女生小聲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個地痞無賴,看誰買賣好就要去把誰趕走,自己賣的冰糕卻不新鮮,有學生吃壞肚子投訴到學校,要不是他跟門口保安有些關係,現在都進不了學校。
男人見嚇不住阮清月,甚至還想要動手。
阮清月冷笑,“你敢動我一個試試,你看看咱們是誰先在這混不下去!”
男人果真怕了,他原本就有前科,犯不著為這事再叫學校趕出去了。
“你給我等著!”
沈母看著男人推車走遠,心裏還有些後怕,“行了行了,怎麼今天也掙錢了,往後不許再出來,回頭你挨打了不說,還要給塵塵找麻煩,犯不著的!”
阮清月知道她是被嚇住了,也不多說什麼,轉手將手裏收的一疊子錢遞了過去,“您點點看咱們今天掙了多少。”
沈母接過來剛點了一半,整個人就呆住了,她知道這一晚上掙錢,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掙錢!
“我的老天爺啊,二十多塊錢,你本錢才多少?”
“本錢五塊,還欠了批發老板一塊多,您自己算算,這一晚上值不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