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銀河星係都籠罩在北銀河聯邦的管轄之內,隻在邊荒的幾個小星係內,還殘存著幾處法外之地。
而冰隕星就是這樣一個法外之地,一百光年的範圍內再無其他星係存在,卻也有一百多個蟲洞與外界連接。隻是這些蟲洞有絕大部分都屬於混亂狀態,不知道是會將穿梭者送到星係彼端,還是直接將穿梭者碾成最細微的宇宙塵埃。
這裏是星際獵人的一個聚集地,隻有這些與法律對敵的法外狂徒才會選擇在這裏生活。
為了躲避風雪而深藏在底下的一個酒吧之內,徹日徹夜暢飲著的星際獵人們正在慶祝一場決鬥的落幕。
“好樣的蘇白,你真是我們的驕傲!”一個酒客高舉著酒杯大喊。
“讓這些外地來的家夥知道,我們這些退休的星際獵人,培養出了一個多麼優秀的學生!”更多的聲音在歡呼著。
名叫蘇白的少年踹了一腳已經躺在地上不動彈的對手,彎下腰從對手身上搜出一個錢夾丟向吧台。
“老莫,給所有人滿上!”蘇白揉著發麻的肩膀叫道,這是一個五級戰鬥力的對手,而他隻有三級,卓越的格鬥技巧幫他贏得了這場勝利,卻也免不了挨了一記重拳。
“哈哈哈,不枉我們對你的栽培啊!”酒客們紛紛擠到吧台邊倒酒,一邊還誇獎著蘇白。
“得了吧,打架的本事我都是跟我老爹學的,你們這群老骨頭加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蘇白撇了撇嘴,接過酒客們遞來的酒杯灌下一口粗製酒液,舒服地打了一個酒嗝,然後又揉了揉發麻的肩膀,抹去嘴角的酒沫道,“我又替你們贏了一場,這次你們要教我什麼?”
“這……”酒吧裏的酒客們停頓了一下,紛紛皺眉道,“你已經把我們的本事學光了,你還想學什麼啊?”
“那我白請你們喝酒啦?”蘇白眼睛一睜,臉色不善地盯向幾個酒客。
“別看我,除了泰坦你已經可以駕駛任何星艦了,可是泰坦我也沒開過……”一個酒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就你還想開泰坦?做夢去吧!”蘇白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聲,看向下一個酒客。
“蘇白啊,我連入侵聯邦主腦的方法都教給你了,沒東西可教了啊!”一個酒客苦著臉。
……
一個一個酒客紛紛搖頭,並熱烈地誇獎蘇白的學習能力,沒幾年的時間就能將這些老星際獵人一輩子的本事學完。同時他們抓緊時間喝幹了酒杯裏的粗製麥酒,免得蘇白改變注意。
“那你呢豁牙,別傻笑了,就你最會喝!”蘇白瞪向最後一個酒客。
“我帶你去找後街的老肥婆,她最近又開始接客了,不過隻接熟客哦,看在我的麵子上,她隻會收你五塊錢!”一個幹瘦的老頭嘿嘿道,酒液從他門牙的缺口裏淌出,五官擰成了一個欠揍的笑容,更顯門牙上空洞的滑稽。
“誰會對兩百公斤的女人感興趣!”一巴掌將外號豁牙的老頭扇倒,蘇白惱怒地咒罵了一聲,“你們這群沒用的老家夥,難道就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嗎!”
正咒罵著,蘇白腰間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裏麵傳出。
蘇白被這聲音一驚,將手裏的酒杯胡亂一丟,逃命似地奔出了酒吧。
冰隕星的冰原上,冷冽刺骨的寒風合著密集如幕的雪花,瘋狂地在冰原上刮動著。好像是暴虐的風雪之神,正在傾灑天神的怒意。
風雪之上的空中,一艘小型的流線型星艦忽而從隱形狀態中脫離,顯形了片刻,從艙門中投下一個黑影,隨後再次隱去身影。
而那黑影直直從空中墜落,撕開了雪幕,速度越來越快,在接近冰原冰封地麵之前的一瞬間又忽而一頓速度立減,空氣裏震出一道雷鳴般的驚響,而後黑影平穩地落到地上。
竟是一個人。鷹鉤鼻,深邃眼眶,銀白膚色,魁梧身材上穿著一身北銀河聯邦軍服,看軍服肩上的銜章,等級還極高,難怪僅憑肉身能從平流層降落星球,僅僅一跺腳就能踩在音障之上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