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焰走到雲中日的身邊,他看著雲中日,雲中日也看著他,他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他是雲霄閣的少主,不管怎麼樣,名義上,他的身份是比成焰高的。
成焰從他的身邊走過,他知道雲中日等在這裏一定有事,但他沒有理睬他,因為他知道,理睬他就會有很多麻煩,每個人都不喜歡麻煩的事,他也不例外。而且是在這個時候,他要花大量的時間在療傷上的時候。
中州衛跟著成焰,他們連看都沒有看雲中日一眼。
“成領頭,”雲中日叫住了他,成焰站住,雲中日轉過身,“聽說我們雲家的世傳神兵射日神箭的弓骨在龍木裏,我想跟你們一道同行。”
宿淵聽他這麼一說,連額頭都微皺了一下,在他的意識裏,雲中日與中州衛就算不是勢不兩立,但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連他看小葵背上的射日神箭的神情都是冰冷的。
小葵微偏起頭看著雲中日,她對成焰等人的印象不怎麼好,這些江湖之事她一無所知,聽不懂他們所說的。
成焰沒有轉身,“抱歉雲少爺,中州衛隻聽從領主的差遣。”他說完往前走去,中州衛跟上,宿淵嘴角有一絲冷笑,笑雲中日的尷尬,他在中州衛眼裏,份量之輕微不足道,那麼他在宗政明宮的地位呢,宿淵看向雲中日。
雲中日隻是平靜地看著離去的中州位,他沒有像宿淵想的那樣有所不快,比他想的要不一般得多。
“我們跟上去吧,”小葵知雲中日想要與中州衛同行便說道,雲中日看了一下她,他是想要跟上去,這麼說,隻不過是想借中州衛將他對射日神箭的反應反映出去,最好是反應到宗政領主那裏,小葵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然是要跟上去,不過我們得先找一個地方歇息。”雲中日回答道。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忙人。”宿淵向雲中日,此事糾結下去隻怕沒完沒了,宿淵急著地下宮裏的事,便說到。
雲中日怎會不明白他所指,“你放心,我一定會留著命帶你去地下宮,就算有不幸,也一定會讓你進入到地下宮的。”
聽他這麼一說,宿淵心裏有了底,他想信雲中日的話,因為他覺得雲中日某些方麵跟自己很像,比如說,為了一些目的和自己合作,冷酷的樣子。
沒有了龍木,這裏不再有任何意義,所有的人都撤離開去,荒際無人,茫茫然。
一身絨裝的身影竄來,遠遠的,看到一平如鏡的龍血林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還有紛飛如雪的枯木屑,他的腳軟了下來,毀了,沒了。
沒幾步,他的膝蓋就跪了下去,破軍隨著他垂下的手重重地打在膝蓋邊的地上,他來晚了。
跪了一會兒,他咬了一下牙,站起,向四野看去,他急,什麼都看不到,他難受,也自責,但這時候,他要做的是找到軒轅少公子,他折了回去,往花都回去。
跑了好遠的路,第二明鏡氣喘籲籲地抱在大樹上,她實在是太累了,可喜的是,她已經到了目的地。
她的前麵,站著一道白影,種魔者知道她一定會來找他,也會找到他,就算她找不到,他也會讓她找到,因為他需要她,他一定要找到她。
第二明鏡歇了一下,能喘得過氣來,她抬起頭,隻是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白影還時隱時現,她看不到,但是她感覺得到。
“我知道你在這裏,”第二明鏡往前,“你幫幫我。”她往前走了幾步,白影人就出現在她的麵前,沒有發功,他的樣子不可怕,反而有些好看。
“你確定我能幫你?”他們發生的事他知道了八九,對於龍帝中的那種毒,他沒有把握。
“可以的,”第二明鏡用力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種魔者向她看去,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到,自已對別人是那麼的重要。“你用功力將我體內的長生精靈*出給木頭,他就會沒事的。”
種魔者轉了一下邪異的目光,覺得這倒是一個值得一試的辦法。
第二明鏡看著他,她需要他快速的肯定答複,同時也知道他對自己是有要求的,她低下仰視的頭,咬著嘴唇。
“走吧,”聽到種魔者這麼一說,第二明鏡猛地抬起頭,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過,”他又開口,第二明鏡平靜了下來,“我的內力有噬魂術的魔力,你體內已經有了這種魔力,我再向你體內施內力的話,魔力就會增加,通常,受這種魔力侵入的人就會成為最可怕的魔。”他說完看著第二明鏡,這是一個問題。
“我不怕,”第二明鏡鄭重其事的說道,種魔者看著她的神情,她不無知,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神會保佑我的。”
種魔者想笑,但是他笑不出來,因為他覺得可悲,因為這個孩子這般信仰著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東西而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