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季當年被追殺的懸崖？”
蕭淑人突然出聲。
碧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蘇夫人，你認識旭郎？”
“哈，額……聽過他的名字。”蕭淑人應道。
隻是，她的心境因為碧娘的這些話，多少有些不安定了。
這方圓幾百裏，恐怕就隻有他們之前掉落的那個地方，才能襯得上懸崖。
也就是說，虛無季是故意帶他們上那個懸崖的。
之前，她一直以為，虛無季是真的要他們死，所以才在最後，將她一把推入懸崖。
可現在聽碧娘的意思，這個懸崖，虛無季也跳過。
所以，他應該知道，下麵會有橫斜的樹枝，也知道下麵會有深潭……知道她就算落下來，也有一半以上的生機。
難道說，虛無季並不是要殺她，而是讓她在世人麵前消失？
隻是沒想到，穆蘇也會跟著跳下來。
……
蕭淑人能想到這裏，穆蘇自然也能想到這裏。於是，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不要多想。
是啊，想那麼多做什麼。
反正，不管結局如何，他們都不打算再回鏡城了。
“哎……”碧娘歎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我心灰意冷，抱著必死的心，從那座懸崖上跳下來。結果，下麵有個水潭，我沒有直接死掉。後來，我夫君進山裏打獵，路過水潭，發現了我，就將我救下來。我醒來後，最初心情低落，可夫君待我很好。我想，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選擇新生。忘記過去，忘記旭郎，忘記拂香館，忘記海泉郡，忘記恩怨……甚至，忘記拂娘這個人。”
說到這裏，拂娘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後來，順其自然，我跟夫君成親，改名碧娘，在山中生活下來。”
“你放心，我們不會將你的事情，告訴李大哥。”穆蘇道。
“那便好。”碧娘站起來，朝他們行了個大禮，“打擾了，實在抱歉，妾身先退下了。”
穆蘇點了點頭。
碧娘離開，屋子裏就隻剩下蕭淑人和穆蘇二人。
穆蘇牽著她的走，將她引到床邊。
“哎，沒想到拂娘癡戀虛無季一生，最後會有這樣的結果。”蕭淑人不禁感慨，“其實，這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
穆蘇聽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不用想太多。當年，拂娘、幻香仙子、李旭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豈是我們這些外人，能夠說清楚的。”
“也是。”蕭淑人莞爾，“我突然覺得，寶寶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穆蘇笑了笑，沒有說話。
“虛無季，應該還是那個虛無季吧。”蕭淑人歎道。
“嗯，別多想。”穆蘇道，“明日一早，我們還要出山。等出去之後，再做決定。”
“也好。”蕭淑人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他們在李大的帶領下，離開了森山。
“蘇兄，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李大道，“前麵就是車行，你們到了車行，便可以租車離開。我現在要去集市，把這些獵物給賣了。”
“好，多謝李大哥。”穆蘇道。
“沒事，沒事。”李大道，“祝你們一路順風。”
告別李大，穆蘇牽著蕭淑人，朝車行走去。
在車行的時候，他們向車夫打聽才知道，這裏叫離息縣，位於忘川江下遊，距離海泉郡，大約有兩天的車程。很快，他們談好價格。穆蘇又領著蕭淑人，去綢緞莊做了極幾身新衣，又買了路上的幹糧和酒水，便啟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