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耳邊傳來了水滴落到石頭上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這是什麼地方？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水，水，水……
“水……”
穆蘇猛地睜開眼睛，驚喜地望向蕭淑人所躺的方向。
“水，水……”
呢喃般的聲音，從她的嘴邊艱難的逸出。
“水？水！好的，我這就去給你倒來！”
穆蘇慌忙爬起來，衝出了山洞。
沒過多久，他捧著一片巨大的葉子，葉子裏盛滿了水，匆匆忙忙地朝蕭淑人跑來。
“水來了，水來了。”
他半跪在她麵前，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他的懷裏，另一隻手將葉子放在她的嘴巴，慢慢地傾斜角度。葉子裏的水順著坡度，緩緩地流進她的喉嚨裏。因為喝得太急，還沒有完全清醒的人，咳嗽了幾下。
穆蘇將葉子拿開，懷裏那雙緊閉的眼睛，終於慢慢地張開。
那雙眼睛裏，就像是無邊無際的黑夜，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你醒了。”
穆蘇將葉子放在旁邊，替她理了理頭發。
“嗯？”蕭淑人皺眉，“這裏哪裏？”
喉嚨還有些發癢，所以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幹澀。
她竟然沒死？
“懸崖下麵。”穆蘇回道，“當時，我們落下來的時候，沒想到下麵是一個深潭。那些樹枝減緩了我們下降的速度，所以落到深潭的時候，速度已經降到最小。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快沉入潭底。我拉著你，拚命的遊，最終，我們活下來了。”
說完，穆蘇心滿意足地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
“活，活下來了。”
蕭淑人張了張嘴，隻覺得一股炙熱湧上喉嚨，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們活下來了。”
穆蘇回應道。
活下來。
真好。
蕭淑人想。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又過了一會兒，蕭淑人開口。
穆蘇揉著她的手臂，想了想，回道：“如果，以後止瀚國沒有肅王，你會陪我流浪天涯嗎？”
流浪天涯？
蕭淑人詫異。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意思是，他要放棄跟虛無季皇位的爭奪？放棄鏡城的一切？跟她一起四海為家，作對最平凡的夫妻？
是這樣嗎？
他願意放下一起，隻跟她，跟寶寶在一起？
“你願意嗎？”
沒得到她的回應，穆蘇再次問道。
蕭淑人勾了勾唇角，笑道：“自然是……不願意的。”
“啊，為什麼？”穆蘇皺眉。
蕭淑人轉過頭，麵對著他。
雖然，現在她眼睛瞎了，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還是希望能夠麵對著他。至少，他能看到她的表情。
她伸出手，摸著穆蘇的臉龐，用手指勾勒著他臉的形狀。然後慢慢地，指尖落在他的下巴處，微微用力，往上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竊笑：“喂，就算止瀚國沒有了肅王，但我雪戎國還有個駙馬。本公主在雪戎國有權有勢，還有家財萬貫，為什麼要陪著你浪跡天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