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紅勾嘴一笑，譏諷道：“青棠，該不會是你不想喝，找的借口吧？”
“豈會？”青棠二話不說拎過藥碗，一飲而盡。
胳膊擰不過大腿，即便是絕育湯，斷腸草……公主要她喝，她還能反抗不成？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湯藥聞著真的很怪，昨個她就聞著不對勁，於是趁人不注意吃了自己帶來的避子藥丸。
可那種藥丸她隻有一顆，如今又接觸不到藥材，想製作也不能。
回到內院，青棠喚來丫環彩玉：“彩玉，可否帶我去院中小膳房，我想看看今日熬製避子湯的藥渣還在不在？”
彩玉倒也機靈，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姑娘是懷疑避子湯有問題？”
“嗯。”
“那還是我去吧，你去了，隻怕旁人會生疑。”
這二爺找的丫環考慮問題還挺周全，青棠想著有理便應了，彩玉前腳剛走，彩秀過來傳話說早膳都準備好了，請她過去膳堂用膳。
她以為早膳跟昨日一樣是荷花饅頭，可當看到眼前的早膳時，對其用心程度確實有些暗暗吃驚。這都是宋晏安排的？
“何須勞師動眾？我平日都是一個荷花饅頭解決早膳，這多省事。”
“這是二爺交代奴婢們準備的，說是姑娘身子骨薄弱，要準備好點的早膳。”
彩秀笑言著打開膳堂的窗戶，窗外鳥語花香，一派寧靜祥和的早晨景象。
這早膳何止是好點？
一碗小米粥，溫潤養胃，清新可口。一盤蒸蛋羹，細膩滑嫩，清香撲鼻。另有一碗紅棗銀耳湯，晶瑩剔透，滋補養顏。此外，放著一小碟桂花糕、一小碟棗泥酥、一小碟紅豆餅，皆軟糯香甜，入口即化。
“二爺有心了。”
倒不是因為這早膳有多好，但要說一點不感動那也是假的。隻是，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宋晏對她的好，倒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可不是嗎？從未見二爺對女子如此上心過。”
彩秀壓低聲音在青棠耳畔說道，“瞧這樣子，姑娘就要被抬為侍妾了，要是以後生一兒半女，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見她腦補這麼多，青棠一時語噎，也不知如何接話。其實她今早對宋晏倒也表了態，隻要師父被放出來，治好宋晴之後，她就會離開京師。
宋晏既沒有阻止，那便是應允了。
再說彩玉不多時便回來複命，手中捧著一個小布包。
“姑娘，你要的藥渣都在這裏了。”
青棠先讓彩玉把布包先放在一邊，等用過早膳後，她才拿過布包，來到外頭石桌上，打開後用樹枝在裏頭挑開，隻見藥渣中夾雜著幾片不尋常的草葉，顏色略顯暗沉。
經她細細辨認，心頭一震，這哪是什麼避子湯，分明是絕育湯。誰人竟如此歹毒，在避子湯中下絕育草，這是把事都做絕了。是永平公主還是信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