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興許是怕她太疼，最後那一步他倒是饒了她。
天快亮時宋晏叫了水，青棠被抱進浴桶時還在想，此時叫水定會驚動下人，明天傳出去又是流言四起，隻她實在太疲乏，也就幹脆隨他擺布了。
泡了一會澡，腦子清醒了許多，回到床榻上，宋晏在淺嚐輒止後，口吻不自覺也變得柔和起來：“丫頭，如今你是我院中的人，以後你有任何難處，都可跟我開口，不必一人背負太多。”
青棠打著盹加上心裏惦記著師父的事，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可他話中那句“你是我院中的人”，等她回味過來，越琢磨就越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宋晏是幾個意思啊？在床笫之事上，他不知困倦地索要，這不像是傳說中的行事風格，不是傳言他不近女色嗎，除非……他沉湎於我的美色？
那我可否利用一下美人計？
忽然又是一陣涼風拂來，她打了個冷顫，頓時又清醒了幾分。拍了拍額頭，想啥呢？
“丫頭，在想什麼呢？”隨後又聽到他埋在她頸發間如同夢囈般膩歪了一句，“你真香。”
莫非他喜聞我身上的香氣？
且試他一試吧。青棠半轉過頭看他，半闔上的眼簾微微張開，似有醉意：“原來二爺是喜聞我身上的香氣？”
猝不及防的問題讓宋晏呼吸一滯。自從她來了之後，他的毒發症狀確實減輕甚至沒有了。
他定了定神：“確實很特別。不過你為何會有如此特殊的香氣？是塗抹了何種香料？”
青棠搖搖頭：“我從小中過奇毒，治好了之後，就有這種香氣在身上了。隻不過，旁人是很難聞出來的，你的嗅覺也非一般。”
“不，你是我見過的最不一般的奇女子。”
青棠覺得脖子癢癢的，脫口而出道：“二爺該不會是傾心於我吧？”
此間影影綽綽，朦朧間隱見他那滾燙得有點發燒的臉，他別開頭似在化解尷尬，但抱著她的手依然沒鬆開。
緘默了一會，她才聽到身後嘶啞的回複：“有些事無需有答案，丫頭。”
“那我便放心了。”其實青棠不想去揣測他內心真實想法，現實也不允許，他是錦衣衛北鎮撫使，大丈夫一言九鼎，不承認那便是沒有。二人隻有交易的關係反而讓她負擔輕了許多。
“二爺，後天我就要回公主府了，如果一切順利公主實現承諾，放出我師父，我便可以安心離開京師了。我也會讓師父盡快來給郡主治病，二爺放心，我不會食言。”
隻要離開京師，京師裏的一切人和物都是過眼雲煙，她也絕對不會再來了，拋開這段經曆，兩個萍水相逢的人相忘於江湖，這是較為合理的結局。
宋晏聞言臉愈發陰沉的，看樣子，這丫頭如此特立獨行，又沒心沒肺的，似乎多留在京師半刻都是煎熬。隻是，她似乎還不甚了解她被卷入的是什麼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