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宋晏撇開視線望向雕窗，“是愚弟來晚了，讓那蒙麵竊賊逃了。”
“二郎該不會是故意放她走的吧？”見他臉色倏地一沉，賀婉婉嗤笑道，“開玩笑的，不過本妃倒是知曉那竊賊是何人。”
“何人？”
“你妹妹宋晴。”賀婉婉厲聲說著，還特意盯著他的表情，一字一頓道，“宋晴一定知道靖王的下落。靖王失蹤已有半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小姑子同樣杳無音訊了半年，這回偏偏出現在了靖王府，你不覺得她是得到了靖王的消息嗎？”
宋晏抬眸幽幽地望向她，有那麼一瞬間，賀婉婉覺得他的眼神好像一頭鷹隼的死亡凝視，讓她心頭發怵。不過很快那種眼神就消失了，如同幻覺一般。
隨後，他冷笑一聲道：“長嫂，這事可開不得玩笑。你如何斷定宋晴便是那蒙麵竊賊？”
“她的蒙麵巾都掉了，雖距離有些遠，可二郎覺得我會認錯宋晴的臉嗎？”
賀婉婉嫣然一笑道，“且我聽說那竊賊肩膀中了毒箭，此毒箭是朱雀門所發，一旦中箭，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得到解藥，一查便知。”
她還知道朱雀門？看來自己是低估了這位長嫂。
宋晏容色微涼，沉聲道：“長嫂懂得可真多，敢問是從哪聽說的朱雀門？”
“二郎想知嗎？”
不知是否是堂內太悶，還是那股香氣太詭異，總之賀婉婉今晚的聲音格外有蠱惑力。明知道這是欲擒故縱把戲，但為了套出她後麵的話，又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宋晏保持正襟危坐，拒人於千裏之外：“長嫂，請自重。兄長失蹤半年，您作為當家主母……”
不說還好，他越是嚴詞拒絕，賀婉婉愈發肆無忌憚，當她繞過書案碎步走向他時，他忽感到一股莫名的虛火從腳底竄上來，莫名這一陣頭暈心悸，這般突如其來的急火攻心，讓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掐了掐眉心。
“二郎，你怎的了？”
賀婉婉隔著書案側角俯身查看，剛要伸手過去觸摸他的額頭，宋晏忍著頭暈急忙撇過頭，不敢直視對麵那白花花的風光。
他暗中給自己點穴運了氣，強撐著站起身道：“長嫂，愚弟身體不適，您請回吧。”
哪料賀婉婉快速堵在他身前，挺胸貼近，一副誌在必得的摸樣：“二郎怕我作甚？怕本妃吃了你不成？”
宋晏本能一個後退，手一晃，碰到了書案上的茶盞“哐嘡”一聲掉落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急促而略顯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緊接著，議事廳的雕窗被猛地推開，一股清風攜著幾分不尋常的氣息湧入。
“何人？”
賀婉婉猛地轉身定睛一看，隻見一位身著道姑服飾的女子翻窗跳了進來，她披頭散發，手持一柄拂塵，那不正是宋晴嗎？
平日裏溫婉可人的她，此刻卻似變了個人一般，口中不住地破音大喊：“大哥，你在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