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是再次見識了她撒謊時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
宋昇又問:“就算你說的成立,可你偷了她的花粉,同樣可以自己混毒進去,並不一定就是花粉本身的問題。”
千紅一時語塞,囁嚅半晌,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後才說道:“青棠本來就是醫女,不是她的花粉,她又怎會如此快就解了毒,那定是她手中有解藥!”
宋昇聽罷,他又轉頭看向青棠。青棠隻是淡定地站在那裏,麵色平靜,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青棠,你可有話說?”
青棠無奈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三爺,奴婢初入王府,與眾人無冤無仇,斷無下毒之理。奴婢隨師父行醫多年,識得此症,故能快速施救。”
千紅這會也不哭了,挺直腰板說道:“這說不定,原本你是想給二爺下毒呢?”
謊言就像滾雪球,說一個謊要另一個謊來圓,說著說著連她自己都信了。
青棠自覺可笑,反問道:“我為何要給二爺下毒?”
“如此,便能借此機會展現你的醫術,以鞏固你在府中的地位。”
二人爭論不下時,宋昇突然說道:“此事未有定論,這樣吧,青棠姑娘跟小爺走,千紅留給家主處置。”
“啊?”這回不僅是青棠,在場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這位公子哥又是什麼操作?
看了這麼久的戲,孫婆子終於開口道:“三爺,恕老奴多嘴,試婚是皇上定的,而試婚丫環是永寧公主定的,這皇命不可違,你把青棠姑娘帶走,不僅老奴幾人無法回去公主府交差,就連靖王府也無法跟皇上交差吧?”
她說的慢條斯理,但句句都在要害上。
宋昇平日裏是任性了點,卻也知道皇命不可違,可關鍵是千紅那丫環他實在不想要,反正都是試婚丫環,換成青棠又怎樣?
“孫婆子,你可別搞錯了,爺可不是不肯試婚,而是你們公主府這個千紅太可惡了。若不是看在永寧公主的份上,你覺得她還有命站在這裏嗎?小爺要換人。”
千紅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結果,又趕緊眼巴巴看向孫婆子,想哭又不敢哭。
孫婆子瞪了她一眼,又賠笑道:“三爺,老奴和這幾個丫頭是一塊過來的,倘若您要換人,也得親自去公主府和永寧公主說,咱們幾個奴才人微言輕,要是永寧公主上報給皇上……”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意思懂的自然都懂。
“罷了。”宋昇心領神會道,目光忽然熱切地落在青棠身上,“她是你們的人吧?就她了,讓她來給爺侍寢。”
在場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望過來,都說三爺行事荒唐,果然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孫婆子尬回道:“三爺,青棠已經是二爺屋裏頭的試婚婢女了,這不合規矩。”
“怎麼不合規矩了?”方才青棠給他救治時,宋昇就打量過眼前姽嫿的窈窕淑女,那臉上的紅胎記在月光下映出淡淡的輪廓,反倒越看越順眼了。
“她都還沒侍寢吧,青棠跟小爺走,公主府美人多得是,二哥再換一個試婚丫環不也一樣嗎?都是試婚,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