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盡管馬如蘭如此勤儉,李羨一家過的依舊窮苦。
當年啊!李墉也是個潛力股,縣試第一年就考上了秀才,還是排名第一的解元;馬如蘭當時覺得自己撿到寶了,著魔似的跟著李墉走。
第二年,李墉參加院試,未中舉。
馬如蘭鼓勵李墉,無妨,你還年輕,明年接著考。
第三年,李墉依舊未中舉。
馬如蘭依舊鼓勵,無妨,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第四年,李墉還是未中舉……
至此,李墉為馬如蘭所不喜。
不過,馬如蘭也沒說什麼重話,而是鼓勵他把精力都放在李羨身上。
可是李羨偏偏發育的慢,盡管李墉很用心的教他,可直到李羨十歲,還是沒能認得五十個字,這就意味著,他連最基本的開蒙要求都沒達到。
至此,李墉受到打擊,老子不行,兒子不行,他李家這輩子,可能注定與仕途無緣了吧!
於是,他便開始自暴自棄,迷戀上了賭博……
好在馬如蘭一直沒有拋棄他,還想著有朝一日他能變好。
回想到這,李羨費力推開已經變形的房門,走進堂屋。
爹娘二人正與方奎對峙。
“方奎,我相公欠你多少銀子?”
方奎嘴角一歪:“連本帶利,一共四十兩!”
“夫人……我說的沒錯吧?他就是搶劫!我就借了十兩銀子,不到十日的功夫,他就要我四十兩!你說說這……”
“你閉嘴!”馬如蘭回頭罵了李墉一頓,嚇的他急忙低頭,不敢說話。
而後,馬如蘭又看向方奎:“方奎,別說四十兩,我家現在連四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你這麼逼我們也沒用,最多我把命賠給你。”
馬如蘭知道,方奎就是在敲詐,可他畢竟是村長的兒子,就算是敲詐,她也沒辦法,誰讓李墉借錢在先呢。
方奎一愣:“我要你命幹啥?我要錢!”
馬如蘭搖搖頭:“我家現在真沒銀子。”
“你少唬我!誰不知道你有個有錢的爹,讓他給你送銀子過來!”
馬如蘭麵無表情的道:“我早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還錢!不還我就把你家房子拆了!”方奎繼續蠻橫道。
馬如蘭深吸一口氣,提議道:“拆房子你一樣拿不到銀子,不如這樣,你若信得過我,就等我把羨兒送進文政院之後,我連本帶利,一並還給你。”
“你說甚?你當我傻呀!就你家這傻兒子,十歲了還沒開蒙,他能進文政院?再說了,他進不進文政院,跟你還錢有啥關係?”
李墉躲在一旁,依舊不敢出聲。
李羨站在門前,心裏十分敬佩老娘,這樣強硬的女子,在古代還是很少見的。
馬如蘭一點都不怕他:“我勸你說話幹淨點,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隻有羨兒考進文政院,他外公才可能給我們一筆學費,我才有銀子還你。”
“所以,你應該祈禱我兒子考上。”
方奎咂咂嘴,陰陽怪氣的道:“好啊!哈哈,好!那咱們就走著瞧!不如這樣,我跟你賭一把,如果你家那傻子能考上,銀子我一分不要了!如果考不上,這四十兩你得翻倍給我!咱們簽下賭約,到了日子你不還銀子,咱們就縣衙見!怎麼樣?敢不敢答不答應?”